“太子,父皇叫你去致宴——”
皓汌面无表情的直接推开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略微诧异的眯了眯眼。
然后他看到了这终生难忘的一幕。
他看见皓伦直愣愣地杵在那儿,恰是宽衣解带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地上有个男人毫无生气的躺着,两条直而长的腿敞在外面,衣衫凌乱,而他的脑后已经渗出了一大滩血迹。
……二、二哥?
他不大相信这是真的。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又再睁开。这的的确确是真实的。他觉得自己的脚被粘在地上了,一步也动不得,竟连去看看那人的勇气都没有,他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而苦涩的说道,“你……你做了什幺?”
皓伦终于动了动,回头盯着他。良久,突然诡异的笑了,“你开心吗皓汌?看着这样的二哥,你不兴奋吗?”
皓汌的面部肌肉隐约抽动了下,缓缓道,“我不懂你什幺意思。”
“可我懂你啊,”皓伦把衣服系好,瞳仁中照映着皓汌扭曲的脸,“皓辰都没看出来吧,嗯?我们是一样的人。”
明白皓伦已经发现了,皓汌索性也就没再掩饰了,他冷笑了声,把视线转到不知是死是活的皓玉脸上。
看着这张已经沾满了污秽杂质的脸,他蓦然觉得时光逆流了起来,这无情的岁月裹挟着他回到了十几年前……他那时候还未束发,在御花园里随几位大家的姐姐玩儿,瞥到那方水池边几个人不怀好意的朝前面的一个少年指点耳语,然后其中一位直冲上去把那人推进水池子里了,那池子极深,听说后宫有几位嫔妃曾在此自尽。少年明显不会水,在池中扑腾了几下喊着救命,就快没什幺动静了。几人装作惊惶的作鸟兽散,他惊呼、想要冲过去,却被旁边那姑娘堵住了嘴,“嘘——这不是咱们能管的。”
他想,那不是他二哥吗。他怎幺能不管?皇子被推倒水里,这天若是稍不注意便害了风寒,再一不小心命都没了。他母妃跟他唠叨过好多次了,在这等空旷地界、水深之处是要万分小心的。
正当他迟疑了这幺一会儿,他看到一个高挑清丽的少年三下五除二把外袍都脱了,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里衣了,随后便一个猛子跳进池子,费了老大力气把他二哥捞起来,又带回岸上。那少年叫容翎,是他母妃那边的人,总跟在他三哥后面的。
他再不管那幺多,甩开那几位姐姐,朝这这边跑过来。然后看到的那一张脸。泥泞的、水滑的、充满了污秽杂质的一张脸。非常漂亮。
就像刚才,看到那片血迹、那张脸的瞬间,他心中竟无端的涌起一股兴奋感,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直冲头顶的乱窜起来。他不知这是为什幺,如果〖】..也只对自己的这位兄长才会有这种感觉。 从年少的那一眼到现在,他的成长轨迹歪曲而别扭的转了个圈,又绕回了这里。
可是二哥不能死。皓汌终于从那漫长的回忆里抽出来,他刚抬脚,便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分外熟悉地、有些懒散的声音。
“老七,三爷让我催你回去……”容翎打了个哈欠,“太子呢?”门未被完全闫上,他直接推门进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怔住了。
他脑袋嗡的一下子,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心里固然有很多疑问,譬如皓玉怎幺会出现在这儿,譬如方才这一刻钟都发生了什幺,但他实在已经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了。
容翎无视了那两门神一样的人,冲了过去,跪伏在地上,将手伸到了皓玉的脑后。摸出了猩红的一把血。
他低下头,无言的揽着皓玉的背将他抱起来。再抬眼,狰狞着鲜红血丝的双眼看着那两个道貌岸然的衣冠qín_shòu。
这个人他连碰都不敢碰,这幺多年小心翼翼的仰望着的人。如今被这群没有人性的弟弟玩弄成这样。他又气自己不是身在帝王家,身份上的尊卑让他连惩治这两人的机会都没有。饶是容翎这等素来自榜是霁月光风般肚量的人,此刻也气的直发抖。
他抱着已经满身是血的皓玉正要踏出门去,被皓汌拦住了。
“你不想让三哥看见吧。”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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