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和苦闷,以及绝望。
呐,不是白哉。
一护埋在被子里,低低一声,“……对不起。”
海燕一愣,露出宽慰的笑容,揉了揉一护露在被褥外头的橘发,“没有关系,一护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一护是我的弟弟不是吗?对不起什么的,做大哥的不需要。”
“这样……”
“哈?”
一护将头埋得更深了,“是不对的。”这样的……关系。
海燕脑袋上挂满了问号,“什么不对?一护?”轻轻拍了拍一护的脑袋,一护动了动,却没有抬头。
一护似乎放弃说明什么,闷闷的一声从被子里头传来,“不,没什么。”
“一护……”海燕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想家了?”
“……”一护干脆直接将头整个埋进被窝,不再言语。
海燕看着裹成一团的被褥,恢复了爽朗的笑声,“好啦好啦,那一护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学院那边我帮你去请假,你乖乖待在这里,想吃什么让空鹤给你做,晚上我再回来陪你,如何?”
还“乖乖”……他又不是小孩子!……与其说想家,其实只是想到了那个男人。
雨天让他情绪低落,让他思维不受控制,更让他精神脆弱起来,这个时候,要是陪在身边的是那个男人就好了。
海燕帮一护掩好被角,正要离开,却听到轻轻的一句,“海燕,抱歉……让你担心了。”
海燕无声地笑了一下,便将门掩上了。
回到用餐室,看着已经入座的空鹤和岩鹫两姐弟,海燕摆摆手,“我们先吃吧,一护身体不舒服,还在睡,早膳不过来了。”想了想又道,“空鹤,等会儿帮一护煮点小米粥备着,等一护饿了拿出来,今天多照顾下一护,知道吗?”
“我知道了,大哥。”
“咦咦?一护哥生病了,我等会儿能去看他吗?”
对着自家小弟一脸期待的表情,海燕非常干脆地拒绝,“不行,让一护好好休息。”又捧起饭碗,悠然道,“即使你去了,今天的功课也不能借口偷懒。”
“诶诶?什么嘛——”小岩鹫小声嘀咕了两声,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被揭穿而心虚,下一秒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去看看一护哥又有什么不对!功课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啊!”
“不行,”海燕断然道,“你先做完今天的功课再说。”
“切。”小岩鹫不满地扒了两口,扔下碗筷赌气走了。
海燕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空着的位子,惯常的笑容掩了下去,一反常态地皱起了眉。
十三番队队舍。
海燕正看着手里的文件发呆。
“那、那个……海燕副队长…………”
“嗯?”
“这份文件是加急件……需要副队长以上级别批阅……”
“嗯。”
“……在下在这里等候,批阅完毕后送往一番队……”
“嗯。”
“那个……麻烦尽快……”
“嗯。”
嗯,正大光明地发呆。
某十三番队队士表示很焦虑,但身为下属的他没资格斥训自己的上司,更何况自家这位上司看起来即使斥训了也不会悔改的样子——于是他更焦虑了。
副队长大人,这份文件真的很急啊啊啊!
正在纠结之时,救星从天而降——身子骨差一直充当闲人的老好人浮竹队长抽过了海燕手中的文件和笔,直接开始批阅。
海燕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一惊,“啊!浮竹队长?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没事吧?”
性格温和的队长大人只是笑笑,“我再不来,就没人处理这些文件了。”
海燕傻笑两声,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凌乱的文件准备再次批阅,却被一只手压住了,疑惑地抬头,苦着脸道,“浮竹队长,我也就开一会儿小差,不至于开除我吧?我家还有两……三个弟妹要照顾呢!”
浮竹也知道海燕只是在说笑,但还是耐不住咳了好几下,才勉强道,“我的意思是,海燕如果你有要事,可以先去做完了,再过来。反正十三番队,要做的事不多。”浮竹将手上批阅完毕的文件递给队士,嘱咐了几句,看着队士欣慰地领命离开,才转向海燕,“再者,别忘了,十三番队还有我这个队长在啊。”
海燕知道因为自己怠工而迫使久病不干事的浮竹队长出来接替自己,心中有愧,又感动了一番,才迟疑道,“那个……哈哈,其实是……我弟弟生病了,有些担心,想回去看看。”
浮竹笑道,“是吗?那下午放你假,回去好好照顾你弟弟,毕竟亲人是无可替代的啊。”
海燕终于露出惯常的爽朗笑容,“谢了!浮竹队长!”
白哉有些焦躁。
中午的时候一护没来,去他班上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今天请了假,请的还是病假。知道是病假的那一刻起白哉就开始心绪不宁。
那个笨蛋……生病了。
……果然是笨蛋!
白哉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从学院食堂买的饭菜。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是不是他对他要求这要求那,太过分了?(会反省的大白真难得……)
白哉吃了一筷子饭菜,眉头皱起,又瞥了一眼手中的饭盒,对于这种东西彻底没了胃口,一脸嫌弃着推到了一边。
啧,真难吃。
昨天才约定好要给他带饭菜,今天人就没来……不行,他得去看看那个笨蛋!
下午的实践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