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的脸颊泛红,保鲁夫拉姆从他的眼神中就能读出紧张与不安,他整个人更是如同少年般地青涩而不知所措。也对,对于恋爱经验为零的魔王陛下来说,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次,而跨出第一步又是何其艰难。
“我知道了。”保鲁夫拉姆叹了口气,终于妥协。而听到他的回答,有利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毫无掩饰的意思。
随后的气氛却变得更加诡异。从路口走到魔王的房间不过数分钟,仍旧没有交谈的两人却像是走了好久一样。周围的寂静让人变得焦虑,照进走廊的月光显得尤其刺眼。
终于进入了房间,保鲁夫拉姆环视四周,所有的陈设还是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属于他的东西更是一样都没有缺少,无论是当时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书,还是大概被特意准备好而放在外面的睡衣。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站在一旁的有利盯着保鲁夫拉姆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去洗澡,你先休息吧。”
“嗯,反正我回来之后也已经洗过了。”保鲁夫拉姆应允。
有利没再多说,抱着睡衣就走出了房间。
等有利走远之后,保鲁夫拉姆才缓缓地挪动脚步,走到熟悉的床铺前,再一把将自己摔进被褥里。当整个人埋入柔软之后,金发少年自由地舒展着身体趴在床上,双眼微阖,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或许有利是无意的吧,保鲁夫拉姆这么想着,所以才会在自己莫名开始感伤的时候选择离开来给予自己一点空间。
保鲁夫拉姆是直到离开血盟城之后才发现的,原来自己的生活已经不知不觉被那个人填满了,到处都是他的印记。那个人变成了保鲁夫拉姆活着的意义,坚持的信仰和最后的守护。所以即便只是单方面也好,保鲁夫拉姆也未曾想过舍弃,就算最终只能在远处默默守候。
而现在看来,保鲁夫拉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在那个人身上留下。就好像,这个原本应该专属于魔王的房间里如今却充斥着名叫“保鲁夫拉姆”的这个人的气息,它的主人更是没有动过将这些痕迹消除的心思。因此,刻意也好,习惯也罢,至少这一切都被保存了下来,这一切都还是有意义的。
所以,如果坚持的话是能够得到回应的吗?
想到有利如同少年一般青涩的反应和笑容,还有那天生迟钝的反应,保鲁夫拉姆又忍不住摇摇头,无奈地笑笑。虽然有点恶劣,但如果没有被逼迫的话,魔王大人是不会有所觉悟的吧?
3
待有利洗好澡换好了睡衣回到房间的时候,房内却是意外地安静,可灯火并没有被熄灭。
“保鲁夫拉姆?”有利试探性地发问,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不会是睡着了吧?有利想。
有利放下手中换下的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床铺边,果不其然就看到床上隆起了一团,还有那套被折叠整齐放在一边的海蓝色军装。
再来一次?有利失笑,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在自己床上发现保鲁夫拉姆时的震撼场面。
“不要把脸蒙在被子里,这样对身体不好。”有利柔声说着,并伸手将被子掀开。
“唔!”
手中拽着半条被子的有利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般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三步。他是强忍着,才压制住了再次落荒而逃的冲动。
一如四年之前,金发的美少年身着柔软飘逸的睡衣蜷缩在自己床上,他因为将脸蒙在被子里而双颊绯红。少了平日的庄重干练之后,保鲁夫拉姆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就算是看了四年,这种冲击力满满的画面还是杀伤力巨大,特别是在阔别了一个多月之后。
有利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最终回过神,又莫名有些心虚地将被子小心地帮保鲁夫拉姆盖上。而他自己则是在不吵醒枕边人的前提下以极其缓慢的动作爬上了床。
“有利?”在有利坐上床掀开自己的被子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将保鲁夫拉姆吵醒了。
听到声音的有利动作一顿。
大概是因为小睡过一会儿的原因,保鲁夫拉姆的声音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睡意而显得软软的。
“哈哈,吵醒你了?”有利将被子盖好,斜靠到了床板上。
“没事。”保鲁夫拉姆不在意地回答,“反正我也没有睡熟。”
“那就快点休息吧,赶了一天的路了。”有利说。
保鲁夫拉姆翻了个身,撑着手肘抬头看向有利,眼神意外地清明,“还好,我白天也睡过不少时间了。”
听到保鲁夫拉姆的话,某人脸颊瞬间通红。
他一瞬间就想起了白天保鲁夫拉姆窝在自己怀里睡觉的样子。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保鲁夫拉姆貌似纯良地问道。
“没有!”有利下意识地伸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好像确实有些热。
“嗯”保鲁夫拉姆如同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突然生出了兴趣,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坐在有利身边,柔软可人的样子。
有利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微微侧过脸瞟了保鲁夫拉姆目前的状态一眼,就又瞬间低下头。
满脸通红。
怎么这个容易害羞?保鲁夫拉姆无法不疑惑先前有利的勇气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而此时的有利却是在内心强烈腹诽。
当时他有勇气强硬地将人按在墙上亲吻、抱着他就走入大庭广众,是因为那时如果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