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注定了这辈子是要鳏寡孤独的人却突然陪伴终生的人，打定了独老的鹿晗开始觉得有了生人的气息，与自己的呼吸节律不同，可自己却不再闪躲。人是群居动物，鹿晗是知道的。

“你爸他……”

“我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喝过他给我盛的汤！”

吴世勋醋意横生，故作不甘地抱着双臂背对着鹿晗，那带着十足孩子气的样子逗乐了鹿晗，不再纠结于自设的苦恼，抱着绣枕就着那对着自己的背轻轻靠着。

“怎么了？”吴世勋微微侧头。

“没事，让我靠会儿。”鹿晗打着呵欠，瞬间双眼冒着泪光，连支撑着身体都费劲“挺心安的。”

“行。”

巨大的液晶屏里是八点档家庭爱情肥皂剧，狗血有催泪的情节真真比现实更具戏剧性地多，生离死别的时候却突然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的时候又是天灾人祸，走了九曲十八弯最后是毫无意外的皆大欢喜，不过尔尔。吴世勋看着电视百无聊赖，他脑海里的是鹿晗的过去种种，那比八点档主角还传奇的经历让吴世勋心疼。

腰被身后的人拥住，越发收紧，勒得吴世勋有些难受。

“怎么了？”

鹿晗没有作答，只是靠在吴世勋背上的脑袋微微摇动。吴世勋蹙额，鹿晗从饭后就一直呵欠不断，几次三番地擦着眼角溢出的生理泪，这不是普通的困乏，更像是毒瘾发作。后背的衬衫有一小部分湿透了，是温热的。吴世勋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瞬间寂静的客堂只剩下鹿晗痛苦的噎呜。

“傻瓜！”

吴世勋想转身却被紧紧扣着腰，身后的人气息不稳，粗喘中有难耐的哭吟。

“鹿晗！”

“不要动！”鹿晗低声嘶吼，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颤抖“陪着我，我能熬过去的！”

能熬过去么？！哪个吸食毒品的人在痛苦发作时没有要戒毒的觉悟，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熬的过那嗜心的折磨！不痛却是像有千万只虫在身体上爬行啃咬，想抓挠却始终不着痒处，无人扼住咽喉却呼吸不畅，如同落入深海，四面八方的压迫，胸口像被狠狠挤压，胸口似膨胀形变到了极限的气球，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人恐慌。很快，身体像要被撕裂般，说不出哪里疼却如坐针毡，恐慌变成躁动，没了理智之后精神混乱得不自知不自控，打砸、自残、疯狂……意志和毒瘾的厮缠，占于上风的往往是yù_wàng，那一刻所以的坚持会一击即溃，没有尊严地跪求着药，给不了解药那就求你给我毒药！

“世勋，你放开我！”

满地破碎的茶具，凌乱的沙发，吴世勋紧紧抱着痛苦挣扎的鹿晗，急切却温柔的安抚，他知道他痛，即使没那磨人的东西，就那被瓷片割伤的赤裸脚踝鲜血淋漓的样子就足够刺痛吴世勋。

“世勋，我求求你！我就只要一点点，一点点！”

吴世勋现在才是真真正正地看到那毒品的杀伤力了，鹿晗骨子里的那股高傲和倔强顷刻间全无，扒拉着吴世勋的手臂苦苦哀求，泪如泉涌，可怜卑微着！

“你不能让那些东西毁了你和我们的将来！”

“我不要将来！我好疼！我快死了！吴世勋，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边伯贤！”

“你在胡说什么？！”吴世勋扣着鹿晗的双肩要他直视自己，可理智全无的鹿晗像是狂躁症患者一般撕扯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放开我！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都在骗我！不要管我！”

“鹿晗，你现在若是清醒我定不饶你！”

拉扯着到了浴室，注入浴缸里冰凉的水倒映着天花板上清冷的灯光，波光粼粼映衬鹿晗惨白的脸庞，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一片凌乱。

“要是我不能让你戒掉那东西我就陪你上瘾，一起下地狱好了！”

护着鹿晗，吴世勋身体向后仰倒，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浴缸瓷壁上，脑袋被震得嗡鸣，冰凉的水包裹着两个人的身体是刺骨的寒！

一声惊叫，鹿晗开始奋力扑腾，那种深海里的窒息感和恐惧感被那真实的触感刺激着无限放大，他抵死挣扎。

一只手臂如铁锁紧紧地缠绕着鹿晗的腰，另一只扣着鹿晗的脑袋，摁下他的头，吴世勋用力地吸吮着鹿晗的唇，力气之大让鹿晗痛呼却挣逃不开，他被迫着张开嘴吸氧可牙关被撬开的那一瞬间吴世勋的舌长驱直入，不带温柔地在鹿晗口中搅着舔舐着，随着一阵钝痛，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粗鲁的吻让鹿晗咬伤了吴世勋的唇，混着血腥和疼痛的吻让人有种病态般的快感，像是抵死缠绵，恨不能融入彼此的血肉中，此生不再分离。

刺骨的寒和铺天盖地的吻让早已精疲力竭的鹿晗不再挣扎，无力地躺在吴世勋的身上承受着吴世勋火热唇舌的肆意挑逗，开始冷静的理智转而陷入情欲中，那种情欲也像是毒品，他想要吴世勋，或者狠狠地被要！情欲和快感也许能让他在这种煎熬里度过，只是鹿晗早已精疲力竭了，连开口索要的气力都无更别说回应吴世勋了。

鹿晗的平息让吴世勋松了口气，慢慢离开了鹿晗的唇，吴世勋微微喘息。鹿晗的唇红肿脸色却惨白，他双臂屈曲撑在吴世勋的的双肩，他淡紫的发成缕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下巴和发尖滴着水打在吴世勋的脸上，带着鹿晗的温热和体香。鹿晗凝视着他的眸子依旧清亮透彻，黑色的瞳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