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点起两根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下,苍雪将那块锦帕拿了出来,细细摩挲,终于在一片叶子的的尖端找到一根线头。苍雪手上一用力,将锦帕沿着中间的线撕开,将那个线头揪了出来。锦帕上,出现一条极细的空白。
按着这线的曲折走向,一点一点读出这幅刺绣中隐藏的意思。
花娘的刺绣向来是两块帕子合到一起,她说是反面的线头不好看,又不会双面绣,便找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其实只有苍雪明白,花娘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遮住那个线头。遮住它,也就是遮住了花娘的真正身份,也避免了北辽对花娘动手的可能。虽然,花娘并不好惹。但少一个明的,便是多一个暗的,打听些什么,也方便些。
毕竟,妙手生花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艾玛好鸡冻啊【中秋快+?】
☆、降旨赐婚
狐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到御书房大吵大闹,将泼妇骂街的架势开得足足的。御书房内时不时就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听得一干小太监是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主子们一个不高兴把气儿洒在他们身上。
皇上的书桌被狐凌毫不客气地踩在脚下,摆足了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南宫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训斥道:“你瞧瞧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堂堂一国公主,倒更像个市井流氓。南宫凌,你到底有没有把皇家尊严放在眼里!”
“你收了旨意,我立马把脚放下去!”狐凌梗着脖子,不服气道,“什么狗屁大将军,老子才不稀罕呢!”
“放肆!”南宫冽冷着脸,“这里是御书房,岂可在此大放厥词!”
“我呸!”狐凌毫不客气的回敬了南宫冽一句,丝毫不把南宫冽的怒气放在眼里。
她是不在乎名利富贵,她是在江湖久了放荡惯了,但这不代表她就能任人耍弄。一想到母后的眼睛,苍雪被人栽赃陷害这些事儿都和南宫冽有关,也许还是他一手办的,就怎么看南宫冽怎么不顺眼。
南宫冽强忍着把眼前之人杀了的冲动,喝令那些奴才把狐凌带回寝宫,闭门思过,这才揉揉眉头坐了下来。
魏兴荣将茶放在南宫冽手边,低首立在一旁。
“薛先生,那药有用吗?”
魏公公的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
“让谁去办的?”
“俪妃娘娘。”
狐凌去寿宁宫看了贺兰太后,温声细语的说了会儿话。看太后精神尚可,狐凌心情也好了几分。可谁知没几句就扯到了狐凌的婚事上,气得狐凌直翻白眼,也不管太后的心情,拂袖离去。
回到寝宫,狐凌想也没想就直接往床上躺,身形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啊!”一声惨叫响起,狐凌泪汪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嘴里不停地抱怨:“什么破床!还不如傲绝宫的呢,这么硬,硌死老子了。”一抬头,看到床头上放着的苍凌剑,摸了摸下巴,“我是不是应该把它供起来?”
“殿下,俪妃娘娘在外面。”宫女忍着笑进来通报。
“哦,我这就出去。对了,让人把这床弄软点儿,磕死我了。”
“是,殿下。”宫主又忍着笑退了出去。
一个宫装丽人端着茶盏浅啜慢饮,远远的看见狐凌过来,笑着迎了上去:“我的好凌儿,方才听宫人说你磕到了,让嫂子看看磕哪儿了?”
狐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暗问候了自己宫里所有的宫人,才回道:“没事儿,就是床太硬。嫂嫂今日过来,找我有事?”看着眼前的俪妃,狐凌心里打了个突:可千万别是皇兄的说客……
俪妃拉着狐凌的手坐了下来,身旁的宫女将东西端上。
“这是你皇兄的藏私,一直在我那里放着,不许旁人喝。凌儿难得回来一趟,又不是旁人,就把这酒拿来给你尝尝。”
看到好酒,狐凌眼睛都亮起来了。这幅样子落到俪妃眼里,她低下头,用帕子遮住了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酒香浓烈,入口醇厚,却无辛辣之感。只喝了一杯,狐凌便觉得有些醉酒后的晕眩,意识逐渐抽离。
俪妃眸色一暗,随即挥退了所有下人,亲自将狐凌扶回了后面的寝殿。
“凌儿,醉了?”
狐凌晃了晃浆糊一样的脑子:“是……吧……”
“来,凌儿,听嫂嫂说。”俪妃将狐凌扶到椅子上坐下,稍微弯了弯腰,与狐凌平视,“南宫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对吗?”
左卫将军?
狐凌摇了摇头:“唔……不是。”
俪妃不急不恼,又道:“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对吗?”
“不是。”
俪妃咬了咬牙,看着不肯松口的狐凌:啧,有些棘手啊……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
……
一遍一遍,如魔音入耳。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对吗?”
狐凌看着俪妃,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是。”
翌日,昭明帝下旨,庄隐公主将于五日后下嫁于左卫将军张余。
一时间,天下皆惊!
而傲绝宫却是一片宁静,只是宫中诸人在听到那个左卫将军的名字时都十分客气的被茶水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呵,咳咳。”离澈擦着唇边的茶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