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求,咱们总不能逼着锦纤布庄的樊爷进行买卖交易,何况樊爷在这行颇负盛名,可得罪不起。”
章大夫人闻言,喝道:“通通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樊爷和咱们买卖多年,如今说断就断,这损失不小。”
“娘,请息怒。”章氏的第二个儿子章锡立刻上前解释:“娘,咱们纺织品通通被撤下,取代的是花爷的旧纺织品,这事咱们也莫可奈何。”
“大伙都知道花爷在和咱们作对,但是生意人,谁不是在利字头上动脑筋。咱们不可小觑棉布的利润,这一般人皆穿得起棉袄,质料高级的纺织品不是人人皆买得起,这也难怪花爷会以生产棉布为主要。永旗商行虽进了不少麻,但是碍于麻只在秋季才有收成,数量也已被花爷买断。永旗商行不对外做这笔生意,咱们既然抢不来,何不将纺织品的重心放在倭缎。这一批倭缎的价格可是棉布的数倍之多。樊爷不做咱们的买卖无所谓,倭缎在市面上物以稀为贵,可有不少布庄会抢着要。”
“还是二哥聪明,这下子樊爷不跟咱们进行任何交易,对咱们一点儿也没影响了。”章氏的第三子章远沉思了会,才提出问题:“这倭缎的原料来自四川,须委托商行进货,咱们可不能让永旗商行知情,否则……”
“永旗商行的田大老板八成又会干出垄断市场再随便哄抬价格的事。”
“没错。咱们得防这点顾虑。”
章大夫人听了儿子们的分析之后,难看的脸色渐缓,脾气也稍稍敛下,当场命令:“快通知和咱们买卖的商行增加倭缎的原料进货量,往后的纺织重心就放在生产倭缎。如此一来,我就不信那姓花的下流胚子还能搞出什么把戏!”
“花爷,您要我买进大批的胡椒作啥?”田大老板好生纳闷--花爷经营摘星楼、纺织坊和油铺生意,难不成现在对卖吃的有兴趣?
他该不会每逢黄昏便去市场买菜买出赚钱之道,所以……
“你只须遵照我的吩咐去做,把事情办妥,我不会亏待你就是。”
花葵懒得跟他罗嗦,目光随着好奇的蠢老鼠游走,瞧他手上捧着几枚蚕茧,站在原地等他上前。
“你快去,别来扫我的兴。”
田大老板怔愣了会儿,想不透花爷究竟要胡椒干什么?
莫非……
花爷和卖油的傻子在一起久了,人也跟着变傻了么。
田大老板不禁摇头晃脑,步出旧纺织坊的沿途,不断哀叹--那么俊美又精明的花爷,天天和卖油的傻子在一起,真是糟蹋了……
他第一次带蠢老鼠逛纺织坊,让蠢老鼠多认识些事物,为那贫瘠的蠢脑袋灌输些知识。
“葵,这是什么蛋?它们好小颗。”郝古毅低头凝视手中的蛋,有白白的、黄黄的,好可爱呢。
“这是蚕茧,不是蛋。”
“哦,不是蛋啊。”郝古毅仰起脸来望着葵,不解的问:“它们是做什么用的?”他明明看见不远处有人在煮蛋,不是吃的吗?
“它们是用来做衣裳。”花葵指着不远处的大锅子,道:“只要把这些蚕茧丢进热水煮过,就可以抽丝。”
“花费一个人力每日约可卷取30两。若要卷粗丝,蚕茧一次就放20枚,如果要细丝,蚕茧就放10枚。你会数数,要不要算算?”
郝古毅低头数了数,“我拿六颗蛋。”
花葵一翻白眼,瞪着他的蠢脑袋,咬牙骂:“你……真笨!”
听到葵骂他笨,郝古毅心下一揪,将蚕茧悄悄放回竹篮内,瞄着四下有没有别人嘲笑他。
葵好聪明,什么都会。难怪别人都好听话,葵说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回家卖油。”葵就不会说他笨了。
“等会儿,我去拿一块布料,然后带你去制衣坊。”他想为蠢老鼠增添温暖的冬衣,以免蠢老鼠在冬天挂着两行鼻水,会令他老大很不爽就是。
“好。”他也好听话。抬头望着葵离开,郝古毅在原地等待。
眨着清澈的眼眸,他看见前方的角落里,有一台老旧的机器,还有一个女人的手中拉着线,然后那女人转过头来对他笑……
啊!
郝古毅赫然吃惊,发现她长得好像葵……
须臾,花葵再踅返而回,手臂挂着一块绒毛布料,低头斜睨蠢老鼠发什么傻。“嘴巴张那么大做什么,小心蚊子飞进去。”
郝古毅回过神来,问:“葵有亲人吗?”就像他有爷爷一样。
“废话!你当我从石头蹦出来的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哪需要问。”
花葵揪着他的手臂离开,眼角的馀光瞥见身边的蠢老鼠频频回头,“瞧什么,这里全是纺织匠或女织手。有什么好看的。”
嗟!
花葵略显恼怒的拧眉,蠢老鼠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挺注意其他杂七杂八。
“葵,她穿着红衣裳……”郝古毅手指着角落,眼睛眨也没眨,却不知那女人是何时站着。
“你不用讶异,坊内有一堆女人都穿红衣裳,男人几乎不穿红色衣裳,除非是当官的。”
女人的身影愈来愈模糊,似曾相似的模样窜入脑海--郝古毅一瞬瞠大了眼,终于想起在井边也见过……
花葵拖着他步出纺织坊外,妖美的眼一眯,映入座落在不远处的豪宅,薄情的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呵,每日经过章氏那老女人的居所,人是吃好、穿好也住好,“啧啧……这种生活还能维持多久……”
手臂一痛,郝古毅蹙眉,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