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皇兄,来,喝点药吧,从那个巫医家拿来的。」溥睦递来一碗黑漆漆的药。
布沙书其实不太想喝这碗药,他多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如此一来便不用面对这长达五百年的极刑,但他还有事要做,一睡不醒的话,他便做不到了。「我是布沙书,不、咳咳咳咳咳、不是你皇兄。
「知道了,我只是一时不习惯嘛。」溥睦撅嘴。
「溥睦,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学懂保护自己,这兽人世界不比战场好得了几多,迟些若真的战火纷飞,你便跟那两狼人躲起来,好好过日子。」一阵沈默过後,布沙书又说:「若是可以,也把青伦带走吧,你们的身份,咳咳、纯、纯种人类,在以後可能会为你们带来杀身之祸。」
「皇、哥哥,你在说什麽啊,喀勒部落的族人都很好,对我友善,怎会有杀身之祸。」
「我看古城王国那边也该有动静了,也不知道鹰族怎麽了」那日鹰族大败,想必是元气大伤,这情节若放在苏国,皇帝必然是要乘人之危,攻不下,也至少会得了个附庸国。
现在回想起来,告之鹰族青伦的存在、还有要菖蒲叛变,这些都是古城王国的陷阱吧,大伤鹰族或是喀勒部落而取之其一,对古城王国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行了,皇兄,你睡一睡吧,你如此日思夜想,想破脑袋都不知是为了什麽,什麽古城王国,等他们有行动再算吧!」
布沙书听罢也只是苦笑,在药力的逼使下,不可抗力地进入睡梦中。
在梦里,他是皇甫襄,带着青伦在江南一间山边小屋安定下来,每天只顾柴米油盐,偶尔锄强扶弱,日子过得好不写意。
只是好景不常,溥襄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宿命亦步亦趋的来到他们面前,自己带着青伦不断逃跑,好不容易逃到一片黑暗之中,四下无人,青伦却忽然松开了手,迷惑地望着他,步步後退。
他左右观望,站在他身旁的,竟然是皇甫襄和溥襄,他茫然低头,想看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就站在一池黑水之中,水中映照的倒影竟是布沙书。
他是谁?皇甫襄?溥襄?还是布沙书?
青伦一脸失望悔恨的幽幽望他,渐行渐远。
「青伦!」布沙书猛然张眼,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梦中。
这梦境实在太真实,太可怖,他吓得冷汗直冒,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青伦正坐在床前,执着沾了水的布,瞪住眼与他四目相视。
「我、我」青伦下意识的把手上的湿布扔在地上就要走。
布沙书余光睐了眼窗外的景色,又见溥睦在不远处呼呼大睡,便知道青伦是趁着入夜来照顾他,心中狂喜,自然是拉住青伦不让他走。
「你、你放手!」
青伦好不容易挣脱了布沙书的手翻窗逃走,走没多久又让布沙书追上了,这是当然的,再好的轻功,又怎麽与豹相比,青伦一下子急了,拔剑就要挥向眼前人。
他听到应熽说布沙书生病过後,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在夜里偷偷回到以前熟悉的家,本只是想来看一眼,但见到布沙书憔悴的脸容,脚便像生了根一样,一留,便留到此时此刻。
布沙书只稍稍避开剑锋,又要上前。「我知道你也许无法原谅我,可我永远渴求着你的原谅,青伦,我爱你,就算再给我三生三世,我也只许你一人。」他双眼泛红,却不眨一眼的直视青伦,只盼着能把真心真情都传递给他。「不会再有背叛了。」
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只能说这种空话,可除此以外,他根本无话可说,只因这都是他的真心话。
无论是身为皇甫襄之时,还是身为布沙书之时。
「那你就去死!」青伦难忍兽人这万般纠缠,父母的惨死,苏国人的悲惨生活都让他心乱如麻,无计可施之下竟冲动拔剑而起,脚踩白雪,毫无章法的直往布沙书颈间刺去,被布沙书巧妙地躲开了。布沙书本就拥有溥襄的记忆,以前跟青伦舞刀弄剑打发时间,又怎会不知道青伦的套路,更何况青伦这剑满是犹豫不决,漏洞百出,就算是病着痛着,轻松避开亦是情理之中。
青伦眼中不甘的泪光比布沙书的更快落下,滑出一道属於紊乱的花火,可花火落在白雪上,也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青伦明知道他该杀死眼前的人,但又深知道杀了他的话,自己会伤心欲绝,他对这人,永远无计可施。
不见他便会好,然而,他终究是见过他了。
世人只道人生若只如初见,赞颂初见时的美好,却不知有些人,是见也不能见,一见,便是末路。
青伦是杀手,从来都是手足先於脑袋,就在他迷惑於杀与不杀的矛盾中时,身体早已自行挥剑了,布沙书虽及时下腰避过一劫,却被削去了一缕黑发。
身体流着杀手的血,心却被「青伦」牢牢的捉住,青伦无所适从,以致於招招不致命,你攻我躲,更像是以往青伦与溥襄切磋时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层难以察觉的杀意而已。
这月笼轻纱,本该是他俩相依赏月、於说未来的好时光,却被怎麽也理不清的家恨情仇挡住了这良夜美景,只剩剑锋划破长空的铿锵之音。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山崖下的兽人世界-20.紊乱 (3)
布沙书带着病,又没有敌意,青伦本该轻易拿下他的命,可他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身手自然减半,加上心绪不宁,要斩断这两世孽缘,谈何容易,思及腹中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