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副画吧。”
他也不容唐秋期拒绝,丢下碗筷,拉着他奔出竹苑。
唐秋期急忙道:“未得大师兄允许,他的书房不让人踏足一步!”
叶长笺道:“你怕什么,出了事都推我身上,我还是个病患呢,他能把我怎么着。”
唐秋期道:“那你得控制住你自己哦。”
叶长笺微微一笑。
唐秋期疑惑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你腰间的阴阳镜怎么在动?奇怪,哪来的杀气?”
叶长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道:“还不快带我去!”
唐秋期原本便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嘿嘿”两声笑,反拉着他从另一扇门进了仙府,两人猫着腰,时刻注意不让大厅里之人发现,七绕八绕来到一间书房前。
唐秋期正欲推门踏入,叶长笺连忙拉住他,“有结界呢,你往前一步,唐将离就知道了!”
他这才看清淡金色的光圈笼罩在书房之外,伸了伸舌头,“如何是好?”
叶长笺道:“你不知晓破解之法是怎么溜悼椿像的?”
唐秋期道;“几年前的中秋节,大家都去镇上玩儿了,那时我得了风寒被关在房里。我闲不住,偷偷溜出来,经过书房时,从窗户缝瞄到大师兄神色凄然。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猫下腰,又从缝里望去,大师兄手里拿着一张画,我凝神细看,画中人的相貌,天上地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这么一说,勾起了叶长笺的好奇心,他想到下午所看的古籍中记载着一种破解结界的术法,便对唐秋期道:“凝气。”
唐秋期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听他口令照做。
叶长笺道:“跟着我念,真心清静道为宗,一轮光月满月同,净扫迷云无点翳。”
他嘴里念念有词,唐秋期依言照念,随着一声喝道:“破”
结界圈蓦地消失,叶长笺一把推了他往前走去,两人刚踏进书房,身后的结界圈又恢复原貌。
叶长笺道:“画呢?”
唐秋期寻着记忆走到墙边的书柜上,翻了片刻,“似乎被大师兄藏起来啦。”
他说着不知碰到哪一处,只听“咯噔”一声,似是机关启动的声音。从墙上推出一道抽屉,叶长笺走过去,只见抽屉中放着一幅卷轴。
那画定是对唐将离意义非凡,才被收纳在暗格之中。
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看。
身旁的唐秋期却早一步拿了画像,小心翼翼地打开,将画像对着他,“你看,美若天仙吧。”
叶长笺却怔在当场。
画中人一拢红衣,眉眼精致,笑容张扬,艳丽无双。
他喃喃道:“这画……”
唐秋期道:“这里有大师兄的署名,应是他亲笔画的。你也别太灰心,虽然你长得不如她,但大师兄也不会以貌取人,不过一副皮囊罢了。”
他说着把画卷好又放回暗格,将抽屉轻轻地推进去。
唐秋期见他魂不守舍,心想糟啦!这下可坏事了。倘若顾念晴因此与大师兄生了嫌隙,那他可就万死也不能谢罪啦!
“你没事吧?大师兄不会始乱终弃,想必那仙女已经不在人世了……”
叶长笺原本见了自己的画像后心里砰砰直跳,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却隐隐不敢去想,耳听唐秋期一直絮絮叨叨,竟是把前世的他当做女人,哭笑不得,抬手敲他一个暴栗道,斥道:“什么仙女,那是个男人!”
唐秋期挠了挠脸,“怪不得呢,我总觉得这画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个男人啊。”
他看着叶长笺道,了然道:“原来不是你把大师兄变成断袖的。”
叶长笺道:“他说不定天生是个断袖。”
两人不敢久留,随后便离开书房。与唐秋期道别后,叶长笺慢慢踱到澄湖边。
他负着手,悄立半晌,却心乱如麻。
唐将离为何会知晓他前世的长相,为何对着他的画像伤心难忍?难道真如云桥畔的玩笑话,他自小听了叶长笺的传闻,而心悦于他?
李君言也曾说他家中藏着老一辈流传下来的叶长笺画像,或许唐将离在哪处见到了吧。
“远思。”
身后传来燕无虞的唤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燕无虞小跑至他身侧,担忧道:“你没事吧?我都知晓了,你为救唐涵宇受伤。”
叶长笺摇了摇头,“无碍。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受伤自然无法再上课,饱受摧残的必定是燕无虞。
燕无虞道:“还好,白日里念书,傍晚练剑,只是……”
他似有难言之隐。
叶长笺晃他一眼,“只是唐门几个长老似乎在笼络你是不是。”
燕无虞点点头,“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么,他们问我毕业后是否有意向留在唐门。”
燕无虞是云水之遥的学子,虽然挂名在剑宗门下,但是学业结束后,可以自由选择去向,若是足够优秀,四大世家皆会争先恐后地招揽他。
叶长笺道:“接下来的徒山医宗、萧氏丹宗、云山心宗应该也会对你说相同的话,去留取决于你。”
燕无虞道:“不知为何,我并不想留在这里。不仅是云水之遥,唐门、徒山、萧氏、云山,四大世家我一个也不想去。”
叶长笺道:“你想回家吗?”
燕无虞凄凄一笑,“家么。如果那也算是家的话。”
叶长笺挑了挑眉,“难不成你想去风铃夜渡?”
“我不知道。”
他看向叶长笺,“你是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