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还好吗?”
“很不好,很糟糕,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陆琪仰躺在椅子内,把玩着杯柄,“啊,我知道。”
乔幼安眼皮一抬,“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对啊,我**的我怎么不知道。今天你遇见变态了吗?”陆琪憋笑,肩膀耸动,“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太当真啊。”
乔幼安听见这话的一瞬间心里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是你做的?你认为这是玩笑?”
“不要生气啊,反正你也没缺什么不是吗?”陆琪好笑道。
“我的确不应该生气。”乔幼安的语气听上去很冷静,“我应该谢谢你。”他把电话直接挂了,一把牵起季无常的手往店外走。
“怎么了?”
乔幼安把帽子戴上去遮住脸,不让路人看清他现在的样子。他又气又恼,眼泪完全止不住。现在想把陆琪揪出来狠狠揍一顿的心都有,气都喘不匀。
他哽咽道,“我都……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了……”
一直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他才抬头望向季无常,露出泪痕斑驳的脸,“我可以说脏话吗?我想骂人。”
季无常知道他委屈,帮他擦擦眼泪,“你说,我听。”
他一边打哭嗝一边说话,“陆琪……嗝有病,他神经病,这件事是他**的,他说他开玩笑。他开玩笑就能找人对我动手……嗝……吗?”
乔幼安脸贴着他肩膀,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和他嗝做朋友了,我也不想看见他了。”
季无常捏捏他后颈,怕他喘不过气。
他皱了皱眉,单看陆琪的行为举止完全看不出来他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外表很听话,真是……
无话可说。
他摸摸乔幼安的脑袋,轻声问,“还好吗?”
乔幼安抬起头,季无常的肩膀被他的眼泪濡**一大片,不过还好衣服是深色,不大明显。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
勉强微笑道,“还好,我想回家。”
“陆琪你想怎么办?”季无常询问他的意见。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以怨抱怨,二上交警/察,季无常自己更倾向于第一种,但得看乔幼安的选择。
“我看清他了,他从来没把我当朋友。”他指尖微微蜷缩,“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想再提了。”
乔幼安恶心到反胃,一点也不想回想起之前的任何一幕。如果再提起来,就好比把自己重新扔进之前那些景象中,每一幕再经历一遍。
其实对陆琪的惩罚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季无常不再想看见他,就够了。陆琪自己被家人宠的没边了,任性妄为,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纯粹是嫉妒,嫉妒会让人变得智商下降,因为那属于冲动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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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幼安一到家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整个人无比沉默。
季无常看得心疼,陆琪这时候又来电话了,他电话打出去就后悔了,因为乔幼安一定会告诉季无常,季无常知道后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左思右想焦急半天,还是决定重新打个电话给他。
“喂?”
“……是季无常吗?”
这声音,是陆琪。
季无常沉默,将乔幼安的房门关上,冷淡地开口,“什么事?”
“今天这件事是个玩笑,希望乔安他……不要见怪,我们平时都是这样的,你不用太担心他之类的,过几天就好了。”
季无常找到一个重点,眉头拧起,“你以前也这么对过他?”
陆琪一听这语气,顿时慌了,“没有没有,我们平时不是这样的……”越解释越乱,“一个玩笑而已,他不用这么小心眼吧。”
“你这么对他,他仍然没想过这么对待你。”两相对比,差距不是一点。乔幼安不想多过计较,而陆琪这个始作俑者却在埋怨受害者。
季无常不想听他的狡辩,抬手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那头的陆琪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了无生气。乔安怎么可能不想报复回来,他肯定是在装……
可现在没办法挽回了,季无常都知道了……他知道了,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有一丝好?装出来的模样完全崩了,也挽不回来了。
陆琪的手指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很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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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幼安经历了这件事后很明显的情绪有了变化,变得更乖,每次晚上睡觉一定往季无常怀里缩紧了才肯睡,衣服鞋子也开始学会好好穿,也学会自己动手把罐装汽水打开。
不爱说话了是真的,去学校也不逃课了,一句话也不肯和陆琪说。
两个人的导师是最乐意的,以往他们总是人不一会儿消失了,恨不得把他们绑在实验室才好,现在两个人哪儿也不去,天天就好好研究些自己应该做的。
话唠属性改了,生活上大概也能一个人做好,至少不会总是不吃饭,不穿衣服。
乔母从非洲考察回来,惊喜地发现儿子居然什么都会了,高兴得不行,对着季无常连连感谢。
但乔幼安却不怎么想回家,家里总是没人,和季无常在一起最好。他鹿眼紧紧盯着门口和母亲说话的季无常,希望季无常想让他留下来。
其实只要季无常说一句,他就怎么也不会回去的。可季无常什么都没说,他有些失望。
垂着头坐在床上,等着乔母进来把他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