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杨莲亭,久久未曾说话。
反倒是杨莲亭,面露深情:“东方,你终于肯见我了。”
风吹乱他的衣衫,让看上去有一种凌乱的美感。而杨莲亭没想到东方没上妆的样子竟然这么好看,眼睛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
杨莲亭说:“东方,我知道错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东方不败忍不住自嘲:“以前那样?以前那样是哪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却难。
杨莲亭倒留了一个心眼,想到君羽墨,硬是把实话吞了回去:“我想留在你身边。”
东方不败心思通透,若他真的想看穿一个人说的话的真假,其实很容易,就像现在——
“你扪心自问,只是想留在我身边吗?”
没有对比,他或许会跟莲弟回到以前,他独居后院,把权利一点点放给杨莲亭。当然,这也正是杨莲亭所希望的,他后悔了,想补偿他这点是不假,但同样也对他身边的权利动心。
东方不败的脸上十分疲惫:“我重生以来,便想通了许多事。”
这句话,听得君羽墨心口一跳。
当天东方说得的确不假,他真的重生了,没有骗他。
那为什么不记得他了?
君羽墨前两个周目就一直和东方待在一起,每次重启,就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而已。如今东方终于承认,可却偏偏只记得杨莲亭,不记得他?
君羽墨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却又觉得十分荒谬,只得继续偷听东方和杨莲亭的话。
杨莲亭看到东方不败这样,便已经知道了一些,他忍不住脸色变沉:“是君羽墨?是他让你这么对我的,对不对?”
东方不败盯着他,忽然开口:“若是我们回到从前,你能不能为了我洗手作羹汤,屈居后院,从此不再**手日月神教的事?”
杨莲亭的语气里从嫉恨带上了一丝慌乱,他笑得勉强:“东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东方不败看着他,纵使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却还是会感到一丝疼痛。
杨莲亭又连忙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屈居后院?”
“君羽墨便是如此。”东方不败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事无巨细,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他都亲自来做。洗手作羹汤这种事,他不知道做过多少回。”
杨莲亭脸色白了白:“这些都是他想迷惑你的假象!”
东方不败叹息,因为狂乱的风,让他微眯起眼:“可是你连假象都不肯做了。”
听完这一切的君羽墨靠在假山后面,半垂下了眼眸。
他所猜测的东西,竟然是真的?被验证的那一刻,他的心如同忽然被刀刺了一般疼痛。
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他却心乱如麻。君羽墨站起身,决定在他们两人面前现身,于是缓缓走出去。
杨莲亭看到假山后面有人出来,又穿着一身白衣,下面用红线勾勒着兰草的模样。再看他的容貌,丰神俊秀,那双如同玉一般的眸子里,藏着几分温柔。
清隽的容貌,让人一眼便十分难忘。再看几眼,简直快要勾起心中最深的悸动。
“你是……?”
君羽墨垂眸,淡淡道:“在下君羽墨。”
这里风声太大,他竟然没能发现有人接近他们。东方不败心中难掩慌乱,却还是死死的看着君羽墨。
杨莲亭却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我远远看过你……明明……”明明当初君羽墨不会有这样让人不可忽视的气质。
君羽墨根本不再看向他,反而拉住了东方不败的手:“这里风大,去别处说。”
看到他要带东方走,杨莲亭阴沉了脸:“站住!”
君羽墨冰冷的回望,他的眼神就连东方不败也忍不住愣住。
他待人温文有礼,从来不会这样。
但今天他跟杨莲亭所说的话,想必羽墨已经听到了。
他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想必早有所察觉,却仍然……这么放纵的宠着他。
杨莲亭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看到君羽墨拉住东方的手腕的时候,他没有一点反抗,就知道东方是心甘情愿。
他却不想放他们走,大声说:“君羽墨,你眼前的东方不败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东方被他取代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却有几分洋洋得意。
他还没说得更狠,这个东方上辈子跟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是那个君羽墨要细心照顾和爱护的人。
但这句话他却不敢说出口,因为他太了解东方。
但他失去的,一定要让君羽墨痛不欲生,才能解心头只恨。
而东方不败却清楚,他和君羽墨之间最深的伤疤被戳开,然后流出腥臭的鲜血,最后……那份疼痛会把这份感情毁得一点不剩。
耳旁的风呼啸的吹过,君羽墨拉着他回到屋内,一路上不肯说一句话。
他走得很急,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这里。
外面的莲花已经凋谢,君羽墨站在池边,有几分萧瑟之感。
“你不是我的东方……”他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