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毁了七成,旧王逃了。”
大家都知道,旧王指的是上一代妖王,战败后被封印在幻海底层。
常净想到永夜,只觉得果然如此,面儿上却装出十分的惊讶,“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这事儿不可能,但事实如此,旧王需要妖医,一定会想办法跟许良接触,所以他必须受到严格看管。”
常净:“旧王为什么会找许良,他伤得很重?”
“这是机密,包括旧王逃走这事,也是机密,告诉你是因为信任你,常净,我可以跟你保证许良的安全,我们带他走,只是想杜绝隐患。”
常净:“用麻-醉枪保证安全?”
“我知道许良是你朋友,所以才花时间跟你解释这些,你要体谅我的立场,还有,想想你自己的立场,想想你的前途。”
“许良没做错,你们不能因为他有可能犯错就提前惩罚,我的立场很清楚,不会让你们带走许良,但我也可以保证,会负责看管好他,就算他自己愿意,也没机会接触旧王。”
“你怎么保证?”赵清函说话时,将手背在身后朝下属们做了个手势。
狙-击手做好准备,同一时间,七八个人红肩章朝许良冲了过去。
常净早有提防,在对方发难同时掷出妖刀。
一道银光朝许良飞去,妖刀在半空中变回朔光蛟,及时赶到许良身前。
树影斑驳,朔光身上交错着鳞片和骨骼,第一针麻醉撞在坚硬的鳞片上,当场折断了针头,第二针穿过鳞片空隙卡在骨头缝里,蛟龙身子一动,就像压豆腐似的把它碾成了碎渣。
而第三针,根本来不及到达许良身边,就被一股劲风拦截,硬是转了个方向,朝狙-击手飞了回去。
赵清函的第一波突袭没能得手,有这个时间,常净已经回到了许良身边。
许良看了眼前后左右。
好么,左手青麒麟,右手朔光蛟,背后立着月濯,身前站着常净。
排场再大也就这样了,要说不爽,那一定是在骗人。
许良笑了声,指着朔光“啊啊啊”地嚷嚷,“大蛇啊!好大一条蛇!好粗啊好可怕!”
然后又指月濯,“大鸟啊!大紫鸟!翅膀好长呼呼呼风好大好凉快!啊啊啊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好大好大好漂亮!”
最后青麒麟,“大马!绿大马!颜色好奇怪但我好想骑!驾——”
常净头上的黑线有些挂不住了,回头望了一眼。
许良:“怎么样,装得像吗?”
“嗯……够傻了,继续。”
许良扑到月濯身上,“大鸟好多毛毛,好舒服啊——”
常净抹掉头上的黑线,伸出右手,“朔光!”
蛟龙化作一道银光盘绕在常净手上,鳞纹浮动,转瞬又变成巨剑。
常净握着剑柄,一跃踩在青麒麟背上,反手挥剑,带出的劲风已经掀翻了两个瘦一点的同事。
由此可见,这世界对胖子充满了恶意,他们根本不能像瘦子那样被风吹倒,还要迎着剑气冲上去送死。
“常大侠,手下留情!”最胖的同事带着绳索冲上来,常净毫不犹豫地将破妄朝他挥去。
胖同事眼看剑身将要撞上自己,提前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但其实剑刃根本没碰到他,因为在那之前,缠绕在剑身上的妖气已经把他弹了出去。
赵清函没想会变成这种局面,虽然已经安排了人手支援,但心里清楚,如果两边硬碰硬,这些手下根本不是常净的对手。
赵清函从狙-击手那里要了把枪,绕到侧面选了个上风位置,瞄准常净。
集中精神,放松肩膀,预测猎物的下一步行动,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枪口,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轰隆——砰——”
就在赵清函射击的前半秒,空中炸出一个闷雷,即使他保持了最大限度的镇定,但受到雷声影响,枪管还是微微一颤。
出于经验,他几乎立刻判断出,刚刚那针废了,而且暴露了位置。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云层越积越厚,闪电接连而至,反复割裂着黑铁似的天幕。
又是?*闷雷,天地间卷起一阵狂风;
街尾处,几个大婶儿刚把衣服晒上就遇到这鬼天气,嗓门儿大的吆喝一声:“快来收衣服,要下雨啦!”嗓门儿小的只能自己动手,连拉带扯地把衣服往屋里弄。
对老百姓来说,这只是一场阵雨,虽然要折腾着收衣服,但秋天**燥,下点儿雨总是好事,不过在净道者眼中,事出反常必有妖,很显然,这场雨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妖物所为。
敌对双方暂时停手,循着浓重的妖气看向天空。
不止他们,住在这城市里的大小妖精也感觉到了妖气,饭不吃了,水也不喝了,一个个仰着脖子,嘴巴张得老大,视线追着闪电窜来窜去,一不小心就要变出斗鸡眼来。
大婶儿们刚把衣服收完,几道闪电就撞在一起。
暴雨突至。
清晨好像变成了黄昏。
到处是拥堵的车辆和抱怨的行人,但这些都跟许良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