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果然对那小鬼喜欢不起来,猫咪老师舔舔爪子,根本就不像是在思考严肃事。
穿红色和服的小孩儿给他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毒感,最近同样给他这感觉的是的场静司,一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心狠手辣人设根本不崩的除妖师家族青年。
这种人定然能在充满污秽与阴谋的除妖师界混得如鱼得水,猫咪老师以他活了几百年的经验判断。
事实上,猫咪老师想的没有错,当夏目贵志因为捡到封印壶而不得不拜访名取周一时,他甚至还随身带了包水果硬糖。
柯特喜欢吃这个,在他家的两日,夏目并没有错过孩子看见水果硬糖时忽然眨巴眨巴迸溅出亮光的眼睛。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目并没有在名取周一那里看见柯特。
“啊,你说那个孩子。”当红明星笑得灿烂极了,身边有小星星闪烁,“上个月跳槽到的场家去了,最近就算是我也不知道那孩在哪里执行任务。”
“哎?”夏目一愣,万万没有想到柯特竟然如此有行动力,明明他只是个5岁的小孩子罢了。
名取周一到没有觉得愤怒或者被背叛,在他看来,这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本来柯特也只是当他助手被他引进除妖界,又没和名取家签订契约,因为的场家给的待遇更好能帮他做更多事,所以和别签订了雇佣契约,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那孩子,还真是强大到让人觉得可怕啊。”单纯的感叹,因为柯特表现出的惊人的力量。
他抬头,思绪回到和柯特第一次出任务时。
那一次,名取周一只是接了个简单的驱逐任务,考虑到柯特第一次出任务业务不熟练,挑得妖怪等级也不高。
位置是在东京的一家医院,身为魔都,这里有太多的鬼怪驻扎,因为空气中到处弥漫淡淡的邪气,从自然中诞生出来的妖怪并不适应这城市的环境,久而久之,在东京生存的,只有恶鬼与手上沾染无数鲜血,靠吞噬邪气就能生存下来的妖魔。
他去的那家医院据说因为枉死的人太多,怨气聚集在一起凝成了新生的恶鬼,对于他们这些专业除妖师来说,恶鬼是最容易收服的,因为尚未凝结成实体,只要壶中一封印就什么事都没有,还能卖给那些需要鬼来做式神的人家,一举两得。
但让名取周一没想到的是,这个任务是一个套,在医院的是鬼没错,却不是任务人所说新生的恶鬼,而是在病院中潜伏许久,吞噬了不知多少人血肉而成长壮大,甚至凝结出肉身的大鬼。
可别小看鬼的肉身,他们和别的生物不同,只以瘴气形式存在的鬼是最好对付的,就算是半吊子除妖师在念咒之后也能轻松将他们封印,但是肉身鬼不一样,对鬼来说得到肉身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必须力量达到足够大,吞吃足够数量的血肉才能凝聚出一副身体,也就是说,只要是实体鬼,被他们吃掉的人类没有100也有50,身体中又积累了足够多的瘴气,光是气体自带的毒性就能让大部分除妖师退避三舍。
“这下可糟糕了。”半夜,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与大鬼对峙,名取周一伸手压渔夫帽,如果只有他一人,全身而退不成问题,但现在多了个孩子,而且还是灵力充沛的孩子,他都能想象到恶鬼对柯特垂涎欲滴的样子,在它眼中这孩子就是送上门的美餐。
如果真让他吃了一个灵力充沛的孩子,那恶鬼必定会进化到他都无法对付的等级,名取周一这么想着,拿出了符纸,能有攻击之用的式神全在他身后现出身形。
“在我身后藏好了,柯特。”他吩咐孩子,但刚回头却大惊失色,原本藏匿在他身后的小孩子,不见了。
人到哪里去了?
“嗯?”半空中飘下了细碎的纸屑,做除妖师多年的直觉告诉名取周一这纸屑有问题,连忙拉着俩式神退避三舍。
跑的时候速度有点快,扬起了一缕发丝,正好与轻薄的纸片交接,然后,那缕棕色的发丝便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切口平整,让人想到了吹毛立短的神兵利器。
这是什么?除妖人大惊,一抬头,发现在空中了飘零的白色纸片忽然改变了方向,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像细雪纷纷扬扬落下,那现在就变成了三月的鹅毛大雪,飘动的方向极有规律,而且来势汹汹,拧巴在一起成了由纸联结而成的绳子。
喂喂,不是吧,眼睁睁地看见纸屑穿透恶鬼的身体,将他从身体内部大卸八块,切痕均等,但是弄得鲜血淋漓,因为精准地避开了要害,在最后一击前恶鬼的痛呼声不绝于耳,伴随每一次喷溅而出的鲜血,是一声声的呼号。
凌迟,他想到了古老的宫廷刑法,唯一不同的是,凌迟是将人在死前均等地片成1000片却保证不死,不知道多少均等的肉块比那粗糙多了。
这不是正常的屠戮,这是虐杀,名取周一心知肚明,在虐杀大鬼的人正因为玩弄他而产生快感。
他还算镇定,因为除妖师中有不少以虐杀妖怪为乐的人,这是sd的一种。
除妖师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来自妖怪的报复可不是好玩的事,正如同的场家的诅咒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大部分妖怪的报复也会祸及家人。
很多除妖师有美满的家庭,也自信他们的力量足够保护好珍视的存在,结果某一天猛然打开半开合的大门,迎接他们的却是孩子被妖怪啃食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这些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