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先入为主的生物,一旦对此地的主人产生不一般的看法,这有色眼镜便会一直伴随接下来的谈判。
别看现在影响还很微弱,之后也许会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
伊尔迷的属下并没有因为德川茂茂的身份就差别对待,在他眼中,伊尔迷是唯一的主人,就算是将军,那也是万万不能盖过去的。
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他恭敬地跪下,以跪坐姿势端坐在门前,而把将军挡在后面,无论是德川茂茂还是作为唯一护卫的全藏都很淡定,他们大概能明白二代夜王是一个不能等闲视之的人物,将军这个头衔在他的面前并不具有威慑力。
如果是话本中自视甚高的愚蠢侍卫恐怕便会做出些愚蠢的举动,比如说觉得这对将军不敬的举动而大声呵斥。
这还真是那些蠢笨之人能够做出来的事儿。
“客人来了,伊尔迷大人。”他的礼节完备,也顺便让身份尊重的可人知道了伊尔迷的姓名,德川茂茂将这个名字放在口舌中咀嚼,觉得并不像是日本人会有的性命。
所以说,果然是天人吗?
但是,却有那么一点耳熟,十年前的记忆实在是太过久远了,特别是那时他还不是将军,伊尔迷的名字确实在十年前出现过,因为他是天照院的首领,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讳,但是他的叔父德川定定却是其中一个。
德川定定是个小人,就算是对当年尚且是个孩子的茂茂也还是严防死守,拒绝让他知道一点一滴与政治有关的事情,但偶尔他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边鞭打下人一边诅咒伊尔迷的名字,咆哮声几乎震撼天地,每一个在他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
现在的将军大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触到伊尔迷的名字的。
绝对不是什么能让人喜欢的途径,自然也就记不起来了。
“让他进来。”有声音从纸门另一端传出,有点古怪,但却比来者想象中年轻多了,如果判断得没有错,大概是个青年。
但想再多也没有用处,因为就在德川茂茂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身穿黑纹付的青年完整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哟。”他半举起酒盏,摇摇向德川定定敬了一个礼,好像有点不伦不类,颇有中西合璧的味道在里面,“百闻不如一见,将军大人。”
怎么回事啊!全藏恨不得以头抢地,这家伙的日语是数学老师教的吗?
虽然早就接受了全宇宙都说日语的设定,但还是经常出现日语说得古里古怪的天人,就好像是在强调他们是外星人的身份一样。
然而比起全藏,将军大人要比他淡定多了,或者你根本无法从他的脸上感觉出情感的变化,这大概是面瘫役的好处之一,永远无法从他们的脸上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又或者,他有根本没有在想什么。
在逝者的带领下做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与伊尔迷离得不远,属于能够看见彼此顺利交谈的位置,一人以主人的身份坐在上首,一人以客人的身份坐在下首。
双方都是蛮能撑得住气的类型,酒过三巡看完表演还没有别的表示,当然,伊尔迷喝的不是就,他是以茶代酒,反正瓶子里装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将军大人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看表演,颇有柳下惠的风范,比起他,更加急切的可能是全藏,但是少年漫看多了的全藏也知道这个时候要能沉得住气,沉不住气就完蛋了。
扇子舞跳了一大半,他们依旧在尴尬的沉默之中,大概是觉得这样飙下去天就亮了,德川茂茂成为了先开口的那一个。
这与他们之间的主动被动关系息息相关,虽然是伊尔迷邀请德川茂茂来的,但是两人之间一旦合作,关系绝对不平等,有钱有权又有力量的伊尔迷注定会成为主导的一方。
“阁下说的合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用词非常文雅,而且不咄咄逼人,以将军的身份,这算是很诚恳了。
“我只是觉得,德川茂茂大人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明君。”伊尔迷是这么说的,上来先吹捧一番,任何一个出色的外交家都会这么说,捧杀捧杀,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但是局势却不足够明朗。”他放下杯子,虽然是没有感情的棒读语气,但是内容还很值得人一听,“您的叔父德川定定,即使退位了还在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不是吗?而且后面又有一桥派虎视眈眈。”
他下一句话说的非常中肯:“以我的立场来看,那两位任何一人登上将军现在所在的位置对我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当然,按照年纪来看德川定定大人已经没有可能了,但是他过多的**手举动很是让人忧心,比其他,我更希望这个国家的掌权者是茂茂大人您。”
“大胆!”全藏终于行使他身为护卫的职能,藏在衣服里的苦无并没有起到摆设作用,但是他也没有敢贸贸然做什么举动,现在是警告,表态用的,更不要说等他拍案而起的刹那,从房子的各个角落竟然窜出了身着黑衣的护卫,看他们的行动模式,与忍者相近但又有点不同寻常,大概可以被归类为同行。
1、2、3……7、8,全藏当时就一愣,竟然有8个吗?
以他的感知能力,竟然只发现了四个,剩下四个藏在哪里,他一概不知。
喂喂,这就有点恐怖了,他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没有将军大人的天赋异凛,便顺着脸颊一路向下,直接没入领子中。
身为御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