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抿着嘴对我笑一下，“没有客气，我喜欢您十八年了，您是那一辈儿里我最欣赏的老艺术家。”

我：……

究竟！怎！么！肥！四！

说好的强强对决谍战剧呢！

你这什么朝阳追忆夕阳红的烂戏码啊摔！

8.

后台到底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加之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也忙，怕耽误人家工作，我跟经纪人老杨知会了一声，就带着大兄弟卜恺澈转战附近茶餐厅。

带小卜同学进包间时，我心里还是怀揣着一线希望的。毕竟之前那个幼年饭——坚持到十五岁才狗带的那个，既然能坚持，就说明我还是有这方面的魅力在的。

眼前这个就更是活生生的例子了，喜欢我十八年，那就是幼年饭养成啊！看看，看看，这才是祖国的娇花，社会的栋梁。

“卜恺澈。”我叫他。

对面的大兄弟正在拔饮料杯上插着的柠檬，然后把那杯努力凹出完美造型的好看橙汁尽数倒进茶缸子里。他听见我叫他，眨眨眼抬头，鼻腔发声，“嗯？”

“那样喝没问题吗……”我盯他搭在茶缸把儿上的手，隐隐有些担心。

“没事儿，”他握着那掉一块漆的把儿将茶缸子举了起来，很认真地注视我，“果茶。”

“……”

是在下输了。

想问的问题太多，我觉得优秀的我应该充分体现一下语言的艺术，循序渐进一波。

“你住广州？”我问他，广州是我这次演唱会和签售会的举办地。

卜恺澈见我问话，端起茶缸子的手慢慢放下，“不住，家在京城里，这次来参加活动。”他冲我笑了一下……嗯，怎么说，相当慈祥。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是我第一次……呃，追星？追活动？”卜恺澈挠了挠头，努力组织着语言。大概觉得没必要，他又顺手把他的老花镜收了起来。

这下就又和刚在签售会上的气质对上了，他挺直背，我伸向甜品的叉子顿住，感觉自己对面坐着个剃了胡子的张飞。

“以前都是爷爷奶奶老搭伙来，我一直觉得私下支持您就好，不一定非得见这一面，只是这些年奶奶身体不太好了，爷爷就也不追活动了，家里只我时间比较宽裕，就让我来做个代表。”

我觉得我应该开心，真的，我超开心。

手动开心。

甜品到底还是送进嘴里了，我装作不经意问：“你今年多大？过来一趟耽误工作吗？”

“二十三，不耽误，我给自己家做事，请假还算方便。”

二十三！二十三！二十三！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个岁数的粉丝呢！这两条腿的还会走会跑会蹦会跳呢！

“您每次活动结束都会这样和粉丝聊天吗？”

在明确无法纠正卜恺澈的敬语后，我选择放弃。

我干巴巴笑一下，“啊，是啊，挑个幸运粉丝……交流交流嘛。”

卜恺澈让我见识到张飞羞赧的模样，他看起来颇为认真，“您真人真的比电视上好看。”

没错没错是这样。

“气质本来就很好，这样相处一下，更觉得不错。”

就是就是可不嘛。

“我家里那群人实在落伍，现在过年都还往门上贴尉迟恭和秦叔宝，我去年印了您的照片出来要贴，爷爷奶奶是您二十多年的死忠粉，他们都说不合适，我太沮丧了。”卜恺澈那张古井不波的脸难得挂上丝遗憾，“我把它们贴满了我的房间……唔，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模样可喜庆？瞧着就让人开心。去年我连过年七天乐都不看了，躲房间里净看着您的照片乐，照样乐了七天。”

我：“……”

歪，幺幺零吗，我怀疑我遇到了我的i粉。

9.

“我小时候特挑嘴，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特别不喜欢喝牛奶，家里人总愁我长不了个儿。十岁那年看见了您代言的xx牌纯牛奶，那广告拍得逗趣儿又别出心裁，于是就把那奶成箱成箱往家里买，每天都喝，我现在一米八八。”

这就是你对着一米七九的我肆意炫耀的理由吗？

“我妈总说我像个闷葫芦，也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其实不是的，我一点也不闷，只是我每次聊的，别的小朋友都不感兴趣。我用尽法子也没能在交际上有什么进展，实话说我也挺难过的，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很大问题。”卜恺澈没什么表情地瞅着茶缸子里的果粒，语气平静地接着和我讲故事，“那会儿碰巧您上了部新电影，励志鸡汤片，我跑去看了。您演技真的很好，我记得电影里有一处是您和另几位同伴狼吞虎咽吃面的场景，总有人表现不出那种饿极了不管不顾的感觉，结果那条拍了十几回，据说光您一个人当天就吃了四碗面，可花絮放出来时，那十几回您没有一次懈怠，状态永远都是那么完美。”

我，这个，你，我不是……不是我……

你到底能不能行了，我敬业的时候那么多，你愣挑这个，我自己都吹不起来啊。这本色出演得我都不好意思拿来秀了……

“扯远了，”卜恺澈冲我歉意地笑笑，刚毅的五官稍稍柔和些，“片子俗了些，可立意却影响了当时年幼的我，观影结束后我就深刻反思了一宿。其实很多人都会有擅长与不擅长，为此苦恼反而会困住自己，不如竭尽所能去做好擅长，脚踏实地，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或许终有一天，会发现那些不擅长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克服，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自己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