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家

等咸麟鱼背着小虾米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家里人还没有睡，都等着咸麟鱼回来。奶奶这么晚了也还没有睡，就在大堂上坐着。咸富贵就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念着这个混账儿子。二夫人则是在大堂上的侧座位上假寐。

当咸麟鱼回来的时候，家丁就报：“老爷，老夫人，二夫人，少爷回来了。”

咸富贵先抬头，就说：“你去给大夫人报信。”

家丁：“是的，老爷。”

奶奶则杵着拐杖，缓缓起来，走到门口。

二夫人一下子就被来报的家丁给惊醒了，咻的起身。

咸麟鱼背着小虾米进去的时候，老夫人看见咸麟鱼衣衫破烂，就激动的上前说：“鱼儿啊，你是怎么了，怎么衣服破成这样子。”

老夫人看见咸麟鱼就摸个不停，生怕他伤者哪了。

咸麟鱼放下小虾米，小虾米识趣的跛脚退到一边。奶奶看着小虾米一跛一跛的，就更加紧张的看着咸麟鱼。

“奶奶，我没有事，我好着呢。”咸麟鱼转了个圈圈，又跳了两下，表示自己很好。

“那这衣服...”奶奶还是好奇衣服怎么破成这样。“对了，晚上明明看不见东西怎么还不早点回家，奶奶叫好多人去找你了，都找不到你，奶奶都担心死了，我的心肝哟。”

“奶奶”咸麟鱼很柔的叫了一声，说：“衣服是我今天去收账的时候走过一个芦苇荡被刮的，我看不见不是还有一双眼睛嘛。”说着看着小虾米。

奶奶恍然的样子，说：“哦~，是这样啊。”然后看看小虾米，说：“这次把少爷平安带回来，你去账房取一百两作为赏钱吧。”

“不了不了”，小虾米忙拒绝。小虾米才不好意思，让爷被自己背了这么久，就羞涩的低下了头。

“诶，给你的你就拿着。”咸麟鱼笑着说。

“哟，光这样就领一百两银子？”二夫人突然搭腔。二夫人大概是瞌睡了脑子混的才敢这么说。

咸富贵一直没有上前教育咸麟鱼，因为她的母亲在看咸麟鱼，自己才没有上前，现在，二夫人这么说了一句，咸富贵就看着二夫人，她刚才是在顶撞自己的母亲吧？

大家都看着二夫人，二夫人打了个哈欠说：“都看着我**嘛，我说的实话啊，一百两确实太多了，我们要收多少租金才够一百两啊。”

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拐杖重重的锤了下地面，沉闷的一声，似乎把二夫人的瞌睡都吓醒了。

咸富贵皱眉说：“你可以回去了。”

二夫人看这样的情形，只得先回去。灰溜溜回自己的房间了，刚好婢女瓶儿小解回来，二夫人就哼的一声，瓶儿就悻悻的跟着走了。

咸富贵上前就想甩手给咸麟鱼一个巴掌，“你个兔...”

咸麟鱼最不怕和他爹对峙了，就把脸给他爹。

“嗯哼！”老夫人就出了个声。

咸富贵诶了一声就放下手，说：“去跟你母亲报个平安吧，她怕是也等了一晚上了。”

“奶奶，我先去我娘那了，您早点休息啊。”说完就走了，走之前对着小虾米说：“你这几天好好养脚，不用来伺候我了。”然后就跑了，小虾米就一瘸一瘸的也回去了。

“哎，怎么生了个这么气死人的兔崽子，今天上街就听大家谈论，他大白天的就在窑子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娘您说气不气人，他要是想成家，以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能找一个体面的儿媳妇啊，怎么就老爱去窑子里逛呢。”

奶奶看着咸麟鱼的远去，说：“鱼儿也到而立之年，是该娶妻生子了，这样吧，明天，你找媒婆去说亲，给鱼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这样我也能在有生之年抱到曾孙子。”奶奶说完就要回房间去了。“红儿绿儿，你们快扶着老夫人。”

两个在边上候着的婢女就上前搀扶老夫人。

等老夫人走后，咸富贵负手而立，看着苍天，叹了一口气，眉头比较沉重。“一眨眼就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如此相安无事，唯一闹心的也就是那个兔崽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咸富贵看着东边又看着西边，等到年纪大了才不知道要去哪里，其实他蛮想去咸麟鱼母亲那里的，已经二十年，都没有同床共枕了，咸麟鱼出生那天，他卖好米就去现在的二夫人那里了，一直都在好几天，之前都在一起，因为怀咸麟鱼不方便，而自己又年少气盛，哎。本来以为她也生不出男孩，而二夫人也怀孕，自己赚钱又多就打算多取一个，也不多就多娶一个，回来给自己生个男孩。没想到自己回来的那天竟然...已经晚了，孩子也生了，带外头的女人回去气的她在坐月子的时候吐血，咸富贵那时候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灰，而那一刻，也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自己发达了，抛弃糟糠之妻...不过也确实，自己就是怎么做了，骑虎难下，另一个也有自己的孩子，自己能怎么办。最后就是左右为难的活着，然后被咸麟鱼气着，这个兔崽子绝对是代表他娘来其实爹的。

想着这些陈年往事，咸富贵就走到了东院。在大院子里看见她房间里还透着微光，寂静的夜还听得见里面传来的对话。

“娘，您的手艺真好，衣服真漂亮。”

“你的姐姐们都出嫁了，娘身边只有一个你，没事也只能想想你了，想着今天，你又长高了，娘就想着空了给你绣件衣服来穿穿，哪知道你今天这么晚回来，还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