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想念家人来鼓励自己:不能轻易放弃,撑下去!
终于熬过漫长的一天 ,却还有第二天的考验。担心吃食有毒,一整天他饭也没吃,水也没喝一口,真是精疲力竭,拼了命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却还是感觉眼皮沉重不堪。
在他眼皮开开合合,天人交战之际,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影公子,主上今晚翻您的牌。小人特来接您去做准备,请吧!”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自己被抬进了轿子。也不知赌局还算不算,会不会路上还要被下毒?贺燕飞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人已经被放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屋内点着红烛,烛火明明灭灭。
他这是一觉睡到到了晚上?现在身上穿着薄纱,手被绳索绑住,嘴里塞着布条,身下还塞了难以启齿的东西,真是有够糟糕的处境。
柔柔弱弱的女声随着推门声一同响起。
“公子,请稍安勿躁,主上就要回来了。奴婢先给你点上一点香舒缓身体。”
竟这么快?先前自称倾心于他,眼下又成为他的男宠,祝玉笙若要求欢好,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而且贸然拒绝,反会再次激怒他,这次怕是逃不过……
没多久,门轻轻开了,祝玉笙悄无声息地飘到了床边,宛如幽灵。他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子来,贴近贺燕飞的脸。少顷,唇角勾起,露一丝邪笑来,戏谑道:“小白兔可是等得急了?”
贺燕飞微微一怔,望着祝玉笙兴致盎然的双眼,默默垂下眼。
祝玉笙见人安安静静,完全没有逗弄猎物的乐趣,便抽去贺燕飞嘴里的布条,继续调笑道:“小嘴堵上了,还怎么发出美妙的喘息?”
贺燕飞听了这话,却并无一丝羞赧,反而柔声道:“主上若是喜欢,可否松开小武的绳索,我定会好好服侍您……”
祝玉笙先前本就故意捉弄,才刻意叫人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想瞧瞧这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却没想正中认下怀,影武竟是要投怀送抱,以身作饵了。怎能让祝梓豪派来的人称心如意?便给他个难堪。
这样一想,祝玉笙敛去脸上一片戏谑,正色道:“哦,请便。”说着,他往绳索轻轻一扯,解开了贺燕飞的双手。
贺燕飞见祝玉笙忽地冷漠起来,只怕是要蓄意刁难,便沉住气,在脑海里搜寻几本描述南风欢好的书籍,下定决心要让人满意。虽说此前并无南风经验,但他向来聪明,学起来也并非难事。
他本就身着薄纱,衣不蔽体,这般遮遮掩掩怕是比脱衣更为撩人,便想先去解祝玉笙的腰带。
没想到手刚下到一半便被祝玉笙牢牢抓住,贺燕飞不明所以,却见祝玉笙冷着脸色,凉凉地说道:“本座方才细看你这容貌,竟是这般丑到碍眼,令人颇倒胃口,滚下去!”
哦?竟是逃过一劫。贺燕飞心里松了一口气,脸色却露出一副颇为受伤的神色,期期艾艾道:“小武是真心想服侍——”
“滚!”又是一句不耐烦的吼声。
贺燕飞直愣愣盯着祝玉笙,竟是红了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好一番楚楚可怜的姿态,哽咽道:“我滚,我立刻滚,小武不碍主上的眼……”说着,竟直接栽倒在床,真的从床上重重滚落到地,瞬间发出一声触地的哀叫。
祝玉笙完全没料到是这番情景,联想起先前影武说的仰慕,之后反复提及的真心,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人的想法。分明是和黄粱一个路子,不过是派来讨好他,再伺机下毒之类的,怎么看着倒是自己欺负错人了?
贺燕飞摔到地上,便不动了,只把自己瑟缩成一团。祝玉笙看了颇有些心烦意乱,便闭上眼睛,冷声道:“本座要歇息了,胆敢出声,当心你的小命。”
“是。”这声低低弱弱,还夹带哭腔。
祝玉笙斜眼看去,发现影武趴在地上抖得厉害,却又没发出一丝声音,也不知是哭的,还是被这地冷的。欺负这样弱小的对手,不仅索然无味,还隐约有些不耻,真是没劲。他随手扯了被子扔到地上,恰好盖在影武身上,说道:“不许吵。”
贺燕飞骤然得到被子,感受到上面残留的热度,不禁笑了笑,便轻手轻脚将被子裹在身上,隔开冰凉的地面,闭上眼歇息起来,心道:这祝玉笙倒不像传闻中那般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还知道于心不忍呢。若是以先前的身份遇到这人,倒是很想逗他玩玩了。
祝玉笙躺在床上听见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这影武竟比他还安稳睡着了,心还挺宽。
想起昨晚影斯向他求情时说的赌约内容,这小东西竟敢和鬼医赌命,还撑过了一天。挨了一掌没死,赌局没死,赌约没死,莫不真是什么狐狸精转世,有多条命这种?
料他也翻不出水花来,便留在身边找找乐子罢。
第4章 不识好歹
一觉醒来,便发觉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身边还多了个人。
影斯握住他的手,欣喜道:“小武,你总算醒了!好在你昨晚没受什么伤,长老对你……还是留情了。”
贺燕飞想起昨晚事,心下有些诧异:虽说见到影斯倍感亲切,可自己分明还在祝玉笙的卧房里。于是便开口问了:“哥,你怎么能进来这里?”
影斯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说道:“是我求长老救你的。”
贺燕飞垂下眼思索:祝玉笙这么多天对他不闻不问,突然就大发慈悲从鬼医手里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