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今非昔比

秦时任将郑素莲拉到一间闲置的病房，还命令保镖不得让闲杂人等进入。

「我对你很失望。」秦时任说。

郑素莲辩驳：「老爷，不是这样的，你不了解事情！」

「我不了解？我需要了解什幺？我所看到的就是妳伤害了我的儿子！」秦时任眼眶泛红，不知是气愤所致还是难过所致。

「我瞄準的不是秦赫，是……」郑素莲想解释却被秦时任打了巴掌。

「这是重点吗？你竟然要枪杀姜尹洛？妳当有钱就没有王法了吗？」

「没有人会说出去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会为那臭钱屈服？如果钱可以解决事情，为什幺秦赫的绯闻却一直压不下来？难道你不知道将这些丑陋的事情摊开在阳光下他们获益更多？觊觎我们秦家产业的商业巨头难道不会採取行动？难道妳活到这个岁数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秘密？」秦时任越说越生气，他没想到他的妻子越活越回去，彷彿闹脾气的小孩，毫无顾虑。

「我、我……」郑素莲一句话也吐不出口，她发现她忽略了太多因素。

「我最失望的却不是这个。」秦时任看着郑素莲这个昔日华贵温婉的妻子，面露哀伤：「妳终究选择了伤害儿子。」

「不是的……，我只是想保护他，我想让他能够在他的领域里头发光发热，而不受任何人阻扰。」郑素莲话里头有所保留，她不能将她的私心说出去。

秦时任叹气，缓缓从手机里掏出一枝笔，轻轻点了播放键：「我哪里做错了？为了让你当上王，为了得到你，我让傻羊离开有什幺错？只要他离开，你就是我的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爱你啊酷狼…！」

秦时任按下了暂停键。

「有时候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妳到底是想当素莲还是菲儿？」

「我当然是想当……」话到一半却说不出口了，郑素莲心里的答案却是想当菲儿被爱，又想当素莲享受荣华权力。

彷彿知道郑素莲心里所想，秦时任道：「人可不能贪心，两者不能兼得。你有想过为什幺我们会忘了前世？因为忘却前尘才可以重新开始。」

「我知道、我知道……」郑素莲胡乱扯了扯头髮，精神错乱般地抱头呢喃。

看着无助的郑素莲，秦时任感到心痛，曾经的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夫妻，携手共渡难关的伴侣。曾几何时……他们的心却距离如此之远。

「素莲…妳会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我疏忽妳，让妳一个人承受痛苦，我以为坚韧的妳会克服心魔，会回到以前……，可是我错了，素莲，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疏忽了……」秦时任抱住郑素莲，希望能给她依靠和安全感。

「老爷……」郑素莲靠在秦时任胸怀里痛哭失声，她想起年轻时代和秦时任恋爱的点点滴滴，还有结婚后怀胎的喜悦，那些美好的回忆什幺时候被她忘得一乾二净了？为什幺她心中却被仇恨佔据了？为什幺……

「哭吧……哭一哭就好了。老婆…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秦时任轻轻拍着郑素莲的背，安抚她。这样的互动彷彿回到青春年华，那时他们还年轻，白手起家度过了风风雨雨，那时的素莲为了拓展人际关係，四处拜访，偶尔吃了闭门羹，受了委屈，秦时任也是这样抱着她，给他安慰和力量，那时候的他们，心贴着心，只要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幺。

然而今非昔比，一切都变调了。秦时任摸了摸郑素莲后脑，缓缓流泪。

他到底是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儿子。

...........

秦赫在一群鸟儿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醒来。

厚重的眼皮让他张了一点就又阖了起来，以至于他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眼花了。

秦赫努力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点，清幽的环境更凸显眼前人一举一动所製造的声音。秦赫一度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不然视他如眼中钉的秦凯穆怎幺会坐在床边安静的削苹果？

徐风缓缓吹拂秦凯穆的浏海，他平静又专注的眼神让秦赫心口涨涨的。

「哥，你醒了？要不要吃苹果？」秦凯穆将削好的水果递到秦赫面前。

秦赫晃头：「水、水就好……」他的声音带点沙哑乾涩。

秦凯穆起身，从床头旁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秦赫静静的喝水，半句话都没说。

秦凯穆倒是笑瞇瞇地看着秦赫，接过他喝完的杯子后说：「哥没有想问的吗？」

秦赫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是他并不信任秦凯穆，过去太多的例子让他产生戒心。

「我想想……你想听妈的状况还是……姜哥……」秦凯穆皱了皱眉头，抿紧嘴唇，似乎难以启齿。

「姜尹洛怎幺了？是妈把他怎幺了吗？你快说！」秦赫激动地抓了秦凯穆的袖子，不顾胸口的伤势，作势要起身。

「秦赫！你怎幺了？快躺好！」姜尹洛一开门就看到秦赫捂着胸口，板着脸，吓得立刻扶着秦赫躺好。

姜尹洛瞪了秦凯穆一眼，后者耸肩：「不是我的错喔！是哥他自己脑补过头。」

秦赫看着两人的互动发愣。到底发生了什幺让他们两人的相处如此轻鬆惬意？在他昏迷的过程中发生了什幺？

「秦赫、秦赫？」姜尹洛把手挥了挥，看着失神的秦赫，有点担心。

「嗯？」

「你还好吗？」姜尹洛说。

秦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