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壁,就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半夜我被雷声吵醒,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我哥在干什么。
明明他出差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他,但是见了他的面之后我却跟疯魔了一样,无时无刻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我烦躁的不行,干脆掀开被子站起来打算在阳台上站一会。
雷声断断续续的想起,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打雷了我哥会跑到我房间里抱着我睡觉,明明我根本就不怕打雷,阻止了他许多遍也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就任他去了。
在阳台上站了半天睡意都被外面难得的清新空气给赶跑了,我突然很想见见我哥,这大概算是雏鸟的留恋吧。
我很干脆的来到我哥门前敲了敲,没几秒门就被我哥打开了,他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我没理他,走到床边直接扑上去,用我哥的被子把我卷成一团。
我哥锁了门也在我旁边躺下,把我卷成一团的被子给拉开,把我搂在怀里然后调笑的说道:“这么大了还怕打雷?”
我突然有点想哭,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为什么任由我一个人去往外地读大学,又比如。。。
我有太多问题要问,然而让我说话的时候我却又只能吐出一个字。
“嗯。”
我哥闷笑了一下,抱着我拍了拍后背。
平时的我肯定厌烦他像对小孩那样对我,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十分眷恋他对我的照顾。
我搂着他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闻到的全是他的气息,感受到的是他的温度。
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哥难得还在睡觉,我看着他皱着眉睡觉的样子,手不自觉地伸向我哥的眉头,然而还没碰到就被我哥给抓了个现成。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亲:“宝贝儿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抽回我自己手,下床回我自己房间穿衣服洗漱。
我们之间似乎一夜就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就像一场梦一样,其实说到底也没有发生什么是么。
只是我开学那几天我哥说要出差不能送我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让他这么躲着吗?
我不明白他的想法。
大学生活刚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渐渐的融入了之后感觉还不赖。
寒假的时候室友越我一起去穷游,我答应了。
我跟我哥打了个电话说我寒假不回去了,他在电话那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钱够不够之类的问题。
我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大学几年我假期都是找各种理由推托回去,我哥都是没说什么,平常打电话从一开始的一天几个后来也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少。
最后一个学期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说不想我哥,不想家那是假的。
但我硬生生克制住了我的思念,用着‘迟早我都得适应’的思想麻木着自己。
毕业之后我带着我的行李箱打算回家一趟,我也没跟我哥说我的具体行程,几年不见也不知道我哥到底有没有变老了,要是他变得跟同龄人一样那大腹便便的样子我就能心安理得的不理他了。
毕竟我是个颜控来着。
我在出租车上想着一些有的没得,然而对面迎面来了一辆卡车,司机疯狂打方向盘然而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还是逃不过死亡。
上天终究是有奇迹的,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辆越野直接撞上了刚才那辆大卡。
司机在路边停下扶着路灯狂吐,我也是惊魂未定地愣在路边,交通事故已经造成了堵塞,已经有不少人打电话求助了。
站了一会缓过气来我才记起来那辆越野车是救了我的家伙,里面的哥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那么快的速度估计没救了。
我往回走去,警车救护车消防车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我挤开人群来到最前面,卡车司机刚被带下车,他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快意,然而我是不认识他的。
我心中疑惑,直到救护车过来我才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
越野车里的人是我哥。
这个认知让我几乎崩溃,我以家属的身份跟着上了救护车,一直跟到了手术室门口,我打了个电话给爸妈,他们也十分慌张,但却要我不要慌。
我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我很冷静,冷静的认知到以那个速度我哥基本没救了,并且这个认知在我脑海里挥散不去。
但是我还存有一丝希冀,怎样都好,只希望你能活下来。
然而医生的神情给了我深深的打击。
我没有闹,也没有哭,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爸妈过来。
我的样子似乎把他们吓到了,其实我很好,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人。既然我哥选择救我牺牲自己,那我该好好保住这条来之不易的命才是。
我越发冷静,或者说冷漠。
参加完我哥的葬礼之后我接手了我哥的公司,之后的我也查处那司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非就是被我哥把公司搞垮了而已。
我爸妈似乎很担心我的状态,我真的很好,能跑能跳的,饭还能多吃两碗。我哥的死根本没有对我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只是我睡眠质量有些下降了而已,不过也好,我可以更加的投入工作。
我没想过结婚,而是到孤儿院去领养了一个挺大的孩子,给他取名邵淮涵,然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