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获罪,原在太后身边伺候做杂役,后来被点了给迦蓝服侍的,不知怎么的就暴毙了,迦蓝在打听这件事。也不知要不要紧。”迦蓝听见小才这话,心里不觉暗暗一惊,他自觉行事也算隐秘,不想小才竟留心至此,还给傅幽人告密了。傅幽人默然半晌,方说到:“难为你细心。你这么机警的人,何也有顺手去查探安氏暴毙的事?”那小才便道:“这是太后日度宫里发生的事,小才没这个本领、也没这个狗胆。”傅幽人便道:“你是聪明的,这事只做不知道就行。”小才满口答应便去了。那伏迦蓝听了,心里有些忧心,又想:“听这傅幽人的口吻,仿佛他是知道内情的。”
这姻缘花会,柳祁相中了伏鸳鸯,也相中一个女人了。那是黄县男的妹妹,柳祁不是不识相的人,看那黄县男之妹确实性情柔顺,便答应了娶她。那女子便也很快成为了柳夫人。但柳祁只想和她生个儿子完成任务,故刚娶了回来,也是有夫妻生活的,只是入门几个月,也没见柳夫人的肚子有什么动静,柳祁已经对她有些不耐烦了,尽管他也当然知道孩子又不是爱情,也不是说来就来的。然而,这孩子有时也像爱情,总在你没料到的时候悄然而至——皇上忽然就被恭喜了。
那初一晚上,皇帝循例至皇后宫中度夜。傅幽人跟随着皇帝进了皇后宫中,刚到了厅子里,便见皇后牵着那花姬的小手,脸上带着笑容,花姬却低着头,一副惶恐的模样。皇帝、傅幽人也没搞清楚情况,皇后便站了起来,满脸喜气的恭喜皇上,只道:“怪道皇上宠爱花妹妹,都是她最有福气,承宠不久就已有孕了。”花姬望见皇帝,声音也颤抖起来:“妾身惶恐……”皇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什么……有什么?”皇后只道:“皇上肯定是欢喜坏了,花姬有了身孕呢。今天她来请安,我看她脸色不好,便请了太医来看,不想她竟然有了身孕。真是大大的喜事呀!”傅幽人听说这话,心内也是暗惊,悄悄观察花姬这少女俏生生的脸庞已是灰白,仿佛已死了大半。皇帝也是呆呆地立在那儿,开始怀疑人生。
他怀疑了生物学,他怀疑了遗传学,他怀疑了一切人类学科,但最后还是觉得科学是可靠的,人就未必了。这怀孕须得是人类合作的产物,皇帝很确认自己没有和花姬合作生产,那么她会怀孕,必然是和别人合作去了!皇帝好不容易搞明白,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那花姬见皇帝的表情从懵逼转为不悦,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但脚下一软,又摔了回去。皇后见她脚下不稳,忙去扶她,又说道:“妹妹身体这么虚弱,这可要仔细补补啊。”傅幽人都不敢说话,又瞅了瞅皇帝的脸色,却见皇帝脸色渐渐回转了些,仿佛是对花姬产生了怜悯之情。那花姬不敢看皇帝,那皇帝也不看她了,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半晌又看向皇后。皇后也望向了皇帝,心中也不免疑惑,只道:“皇上是愣住了?”皇帝便说:“对啊,朕真的第一回 碰上这样的事,不知道怎么反应啊!”
皇帝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说的是明明白白的大实话。他憋了半天的气,还是决定不戳穿花姬。对于花姬和别人合作生产的事情,皇帝并没有愤怒,大概因为他本来和花姬就没有男女之情,再者他也挺喜欢花姬这个妹子的。皇帝的决定也在傅幽人的意料之中,他向来知道皇帝心又慈又软,不会忍心让花姬母子俱亡。
只是皇帝想不明白:“傅郎啊,你说这是谁的?”傅幽人便说道:“皇帝如此在这费煞思量,不如亲自问问她罢?”皇帝却站了起来,说道:“这皇宫里也没多少个男人啊?我也就真的算了,就怕……就怕是伏鸳鸯的!”说着,皇帝的语气也委屈了起来,只道:“若是伏鸳鸯的,朕必然恼怒,恼怒至极!但又想到是伏鸳鸯的,更杀不得了!”如此说着,皇帝委屈得红了眼眶。傅幽人见皇帝这样伤心,自然不忍,便笑道:“这没影儿的事皇上先自己想象起来了,还想象得这么生动、细腻,把自己都气哭了!这可值不值当?”皇帝便道:“不是他,还有谁?难道还是伏迦蓝了?”傅幽人便道:“我看也不是。怕是黄县男罢。”皇帝听了,吃了好大一惊,忙道:“怎么就是他了?”傅幽人答道:“自上次赏花春会以来,黄县男经常入宫,打着探望皇后的名义,但却多数时候在御花园里绕路,一般不让人跟着。那么想来,只有他最可能了。”皇帝却疑惑道:“你都知道了?”傅幽人忙道:“这个有特殊的人来往后宫,奴作为太监主管,自然是会知道的,只是今天的事才让奴联想起来,斗胆猜测罢了。”皇帝见傅幽人忽然惶恐起来,便笑着安慰道:“朕没有那个意思,就是问问呢,说后宫那么人那么多事,你都记得住,想夸你来着。”傅幽人便笑道:“这不过都是分内事。”
皇帝亲自驾临花宫,其实就是为了一个答案。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花姬一看他脸色不好,就十分害怕。虽然她知道皇帝好说话,但也未必就好到闷声戴绿帽的地步罢?她却不知道,皇帝就是这么好,皇帝心里担心的只是伏鸳鸯是有了女友的直男,除此之外都好商量。
花姬低泣跪下,娓娓说道:“花姬深负圣恩……”皇帝大手一挥,一点耐心都没地问道:“你直接说吧,奸夫是谁?”那花姬不敢看皇帝,只偷偷看了傅幽人一眼,便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