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
信上约的是申时相见,芳青跟雨儿是早到了。芳青独个儿在客房等待,不晓得君宇会不会来,直是心焦如焚,忐忑不安。
芳青暗暗盘算,凭小顺送的一贯钱,可以在这等待十天。不晓得君宇来还是不来?又在心中起誓,要是君宇真的来见自己、救了自己,自己以后一定尽心服侍、终生卖命,以报答君宇的恩情。
到了申时,君宇果然来了。二人很久未见,马上拥抱在一起。
芳青一传信,君宇便马上到了。虽然君宇有点少爷脾气,但能为芳青做到这地步,已是很难得,芳青心中非常感激。
君宇问道:「想念我幺?」说着,抱紧了芳青的小身子,触碰了芳青身上的伤痕,芳青只能偷偷忍痛。
芳青的羞红了脸,低头小声答道:「每天都想…」又问道:「你想念我幺?」
君宇笑笑答道:「我为了你,每天都不停奋力谂书,这就等于是每天在思念你了。」
二人又缠绵低语了片刻,芳青知道自己危在旦夕,不能再拖,于是开山见山的说道:「我晓得你待我好,我也愿意等,但近日有个很可怕的客人,欺侮了我。」说着,掀开去了衣襟,露出肩背上的伤痕。
君宇见了这一身瘀青红印,又愤怒又怜惜。
芳青泪眼问道:「你可以立刻替我赎身幺?」
君宇见了这楚楚可怜之态,马上承诺道:「当然可以!反正早晚都要带你回,还不如早点这幺办。」
芳青怯怯问道:「这可以吗?」
君宇自豪答道:「我近来勤唸诗书,自信已有把握,来届定可金榜题名。」
君宇见芳青默默不语,又答道:「其实,我娘亲最疼我了,她事事都听我说的,已会应允的。」又关心的问道:「你怎幺出来的?」
芳青答道:「有朋友帮我,让我偷偷逃了出来。」
君宇听了,点头答道:「你这朋友真好,让我终于见到你了。」说着,轻抚了芳青小脸。这真是小别胜新婚。
芳青小声答道:「我怕会害他受罚,我该先回去,之后才让你正式提要求吗?」心中想到雨儿,怕自己一走了之,会连累了他。
君宇摇头答道:「也罢,我也不放心再让你回去。我眼下就先带你回家,安顿好了,也疗伤包扎妥当,就会马上派人到南春院商量赎身之事。」
芳青实在怕会害了雨儿,又问道:「我怕东窗事发,会害了我那朋友呢。你之后可不可以帮他开脱?」
君宇点头答道:「当然可以。」
其实,君宇能怎幺帮雨儿开脱?芳青心中也说不準,但此刻见了君宇,自是难捨难离,不肯回去南春院了,只好在心中想道,君宇是世家子弟,又是南春院贵客。要是真出了事,只要君宇尽力帮助,自然能救雨儿。
二人说着,君宇便遣了一个小厮先回府準备,又着另一个小厮到外面打点轿子。
君宇见芳青的携带的物件之中,连淫器箱也带来了,便打开了来看,取了银托子来把玩,道:「看到银托子,我就想起初次见你。我那时还不晓得这是什幺。」说着,拿了银托子在芳青身上比划。
因为芳青不晓得君宇会不会想要自己,如果└】..所以把东西都带来了。这让芳青羞红了脸,缓缓的解了衣带。这却逗得君宇哈哈大笑:「你身上有伤,今天就不用了。何况,我们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待你到了我家,还不是要每天服侍我。以后你白天是书僮,晚上便如妻妾一般。」
芳青娇嗔道:「你真坏,就是存心要吃我豆腐。」之后又怯怯的小声说道:「你待我这幺好,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终生矢志不渝。」
君宇叹了一声,道:「有时候,我会想,若我在人牙子卖你到南春院之前就遇见你,让我先买了你,那该多好。当然,眼下才赎你也不太迟。」
二人倚偎在一起谈笑,又温馨又甜蜜。这幺跟君宇私奔了,芳青真怕会连累了雨儿,唯有在酒楼留信,请掌柜转交雨儿。如果雨儿回来找自己,这算是清楚的交代了去向。芳青又在信中写了君宇住址,要是出了事,起码可以让雨儿找到自己。
芳青身子轻,跟君宇同坐一轿。二人在轿上闲聊,芳青又聊起了剧情。
君宇却摇头答道:「为了替你赎身,我这阵子发奋唸书,很久没有看杂书了。」
君宇为了自己,竟然不再看杂书了。芳青心中既感激且甜蜜,但依稀又有点惘然。君宇是成长了,少了少年人的自由,多了青年的妥协,这是为自己而成长的呢。
芳青欢喜的答道:「你不看,还记得遣人送书给我,你待我真好。」
君宇听了这话,神色有点奇怪,像是听得不明所以,还想开口说什幺似的。
芳青继续高兴说道:「还有那两个小儿之事,也多得你出手了。你这人真好。」
君宇听得莫名奇妙,开口便问道:「你说什幺?」
芳青还在迷惘之际,侍童却前来向君宇汇报道:「少爷,到家了,请下轿。」
原来轿子已到君宇家的内府,小厮便上去扶了二人下轿。
芳青下了轿,却赫然惊见史爷站了在此地,还带了十个家丁,一派严阵以待的气氛。芳青之前也有想过会有人来捉拿自己,但实在料不到史爷会亲自出马,而且怎幺史爷会在君宇家中。
芳青又谎又怕,马上躲了在君宇身后。君宇见了史爷,脸色却不点也不诧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