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其中一个黑衣人肩上扛着个幡旗,白半仙儿掉头就跑,跑到村头的小河边才停下喘口气,这时,云层没过了夕阳最后一点余光。过了河就是深山老林了,除非经验老道的猎户,就他这二懵子进山能不能再出来都是一回事。
白半仙儿看着来路,薄雾婵婵,虽没见到那群扛着纸幡的黑衣人的影子,但是总觉得氤氲的雾气里藏着什么东西,白半仙儿在河边转悠,想着该从哪条路迂回进村。突然,小木桥下传来哭哭啼啼的动静,这又怎么了?白半仙儿捡起个石头蛋子攥手里,往木桥底下一瞅,看见草窝边蹲着个人,肩膀一抖一抖的,呜呜咽咽哭的伤心。
这谁?
白半仙儿把石头往河岸边砸了过去,溅起大片水花,喊道:“欸?在桥底下干啥哪?”
那人把身转过来,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怎么的,一下栽河里了,哆哆嗦嗦半身不遂似的从河泡子里爬上来,白半仙儿心道,这人……看着眼熟啊!!!
等这人走跟前,可不眼熟,这不他座下的二弟子么!
白半仙儿有点蒙,道:“你在这……干啥呢?”还哭吧唧唧的。
二白缩着个脖子,哭的一抽抽一抽抽的,挺半天才挤出一句“来福丢了。”
“……”来福?那不是为他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毛驴吗?白半仙儿眉头皱了,道:“驴丢了?”
二白抖的更厉害了,随时一副我要吓昏过去的熊样子,当年大师兄把师父晒的咸鱼干打翻了,他师父一手掐着把菜刀,追着师兄绕村子跑了三圈,一边追一边骂,要把师兄剁成肉酱,虽然师兄还是师兄,没成肉酱,但是那天见血了,师兄闭关三月才能下床。
二白用袖子抹鼻涕,抽噎道:“丢了,眼瞅着跑没影儿了。”
白半仙儿:“你没追吗?”
二白哭,“追不上。”
白半仙儿:“什么时候跑没影儿的?”
二白哭,“早上牵出来就跑了。”
那完了,都丢一天了,这会来福指不定在谁肚子里呢。白半仙儿气的直拍脑门,道:“你说说你,让你放个驴,驴还丢了,你哭有用吗?你应该跟驴一块丢!!!”
叮铃铃……空灵清脆的铃铛声……
白半仙儿心脏别的一跳,本能的想回头确认一下情况,手腕一疼,等反应过来,二白正抓着他手腕子飞奔!不辨方向,不管前面有没有坑,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