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下午三点。”
学长懒洋洋道:“嗯,不是休假么,总得有人给我做饭。”一边说话,背景上的呻吟声变得更急促和销魂。
夏科叹气:“我觉得我会长歪都是因为周围太多混蛋了!”
“这话该我说!呃,你那个青涩果实怎么样了?昨天你那是嗑药状态,没搞残他吧?”
“没事,我知道他是个雏,当公主一样对待,给他检查了一下,就稍微有点裂伤,年轻又运动,应该没事。不过好像受了很大的心理打击。”
学长在又一阵的呻吟中继续悠闲聊天:“好好安慰人家一下,别吃完就跑,毕竟第一次,负责点嘛。”
呻吟里有人沙哑着喉咙插嘴:“你哪次不是……吃完就跑……啊!”
“不好意思,这个缺管教,行,你去忙吧。化验报告出来我替你看。”学长慢条斯理,不容置疑的挂了电话。
夏科上qq,希望发现小白的身影,果然见他在线。
刚想敲打,突然想起这时候上去只有被拉黑的份儿,不如先装死。
与此同时,肖柏精神恍惚在厨房煮泡面,他今天完全不想出门,外卖都懒得叫,只是发呆。他心里不是想着如何跟倩倩交代,就是想着自己这算不算同性恋,在他是世界观里,似乎本来也并不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他纠结了半天自己临场的浪荡劲儿,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是qín_shòu,枉费了国家人民的良苦教育,自哀自怨,悲愤莫名,但当回想起这场猝不及防的情事的细节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觉得心跳加速。
肖柏多次以头抢墙壁,还是无法挥去胡思乱想,反而是胯下又开始充血了。
“我怎么了,身体出毛病了,一定是疯了!我到底在想什么?”
等发现家里冰箱里连饮料都没有,只能出去购物,在货架边转了半天。等他回到租房,就看到门口一堆人,三楼一扇窗都是黑烟。
肖柏一怔,数了数楼层,脸色大变,赶紧冲上去,就见自家门口站着脸色狰狞的房东阿姨。
肖柏惨叫:“对不起,开水没关火!!”
万年不用家里煤气的肖柏,难得煮个泡面,还闯祸了。幸亏房东发现得早,赶紧灭火,房间里水渍狼藉,厨房黑了一大半。损失不算大,但场面极其惊悚。
夏科突然接到了电话。
“肖柏?”
“夏老师……你要有空……麻烦你过来一下……”肖柏哭丧着脸,后面是虎视眈眈的房东阿姨。这时候他也想不到找谁了,总不见得找远在邻城的爹妈和脾气超恐怖的在本地的姑妈。而自己处理的最大问题在于他还是个学生,被房东阿姨一串怒骂找学校找家长搞得头晕目眩。让赔钱,他一时还真的只有生活费。
夏科听见后面那非凡的动静,知道出事了:“嗯。好,我十分钟后到。”实际他这时候正巧出校门,正有去某地的企图。
夏科以成熟稳重的学校领导姿态跟房东大婶交涉了半天,把事情搞定了,但这房子是没法住人了,夏科帮着肖柏打点了行李,用自行车低调的运到了自己家。
“借住是可以,但要低调哦。”夏科吩咐。
肖柏内心相当的矛盾,他才不想住到这家伙家里去。但宿舍退床位了,他这次赔了不少钱给房东付修理费,虽有夏科看他一贫如洗,仗义支援了生活费若干,但这么一搞,也不好意思再让夏科借他钱租旅馆。夏科那一脸正气,特别凛然,似乎不是想借机会如何如何,于是还是没骨气的跟来了。
夏科知道他心里挺矛盾,愈发装得道貌岸然,手里接过他行李,随便丢到客厅里。这是单身宿舍,一室一厅,但夏在客厅格出一个空间,罪恶的黑色皮沙发是设计过的折叠床。
肖柏想,是不是还是跟家里要钱出去住?但一想到妈妈那种大惊小怪的脾气,估计说头一句就能听见她的尖叫,肖柏在歇斯底里的家人和安静成熟的夏科之间选择了后者。
——还是跟瘦猴一起去打工做家教吧,一个月几百块钱慢慢还夏科。 他偷眼看夏科,夏科冲他笑:“都说有需要就联络我呢。没事,别不好意思。”
肖柏埋头整理行李,耳根红了。
夏科进厨房收拾没洗的碟子,才突然觉出自己的反常。他其实是个相当薄情的人,就算ròu_tǐ关系亲密,但他的私人空间几乎不容侵犯,出于内疚就让肖柏住过来,是不是有点轻率?他放好碟子,听见外面拉折叠床的声音。心里继续想:还是替他找地方住吧,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他不尴尬,我难免忍不住再做坏事,想完了愣怔一下:“忍不住又怎么样?”接着又想:“说好的洗心革面呢?”于是心里的天使与恶魔缠斗起来。
突然一声巨响,夏科探头出去。
肖柏折叠床拉出半截,把牛皮纸箱碰倒了。于是某些五花八门的收藏品就散落一地。肖柏脸色十分精彩,僵直当场,瞧见夏科在厨房门口憋住努力不笑,赶紧蹲下收拾起来搁在一边,目不斜视继续跟床奋斗,这回不只是耳朵红,脖子以上都是红的,一头汗。
“这货太有趣了,真没法不收留他,”夏科心情愉快的回厨房。
这是到夏科家的头一晚。肖柏紧张得失眠。
夏科晚上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进房间上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