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亲吻,却在不觉间,已经一再加深了。
有火热的手臂揽着他的腰,有粗糙的手掌在他颈侧和胸前抚摸,有舌尖在他口中缠绕撩`拨,勾着他,逼着他,陪那一山之主同道沦陷。
亲吻重复了若干次,直到念真呼吸困难快要眼前发黑才停止。
他真的不懂,为何之前尚且穿着衣裳的触摸都会让他觉得是奇耻大辱,现在赤`裸相对的亲吻,却让他不曾那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还是说,这种转变和对比,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
“念真,你俗家姓名是什么?”带着粗重的呼吸声,冯临川在他耳边追问。
没有回答。
“不能说?”
“……一朝出家,不再有凡俗姓名。”
“得了,你不趁现在还俗,等的是什么?”忍不住笑起来,冯临川令人意外的忽然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而后伸手到温泉边上,打开那包袱。
念真眼看着,里头是一件似乎格外新,至少是格外干净整齐的衲衣。衲衣上头是一双僧鞋,而那压着僧鞋的,正是他那始终念念不忘的金刚经。
“这……”
“我会放你下山。”绝对令人意想不到的说了那么一句之后,冯临川收敛着眼中的野兽气息,和那惊讶到说不出话的和尚四目相对,“不对,应该说,我会‘送’你下山。不止如此,我还会一路把你送到你说的那个净云寺。只是,这沿途之中,你得乖乖听我的话。送到之后,你得乖乖跟我回来!”
第十五章
那天,留下那么几句话之后,冯临川猛的从温泉池里站起身来。
他才不想等那和尚点头应允,他根本就不在乎对方是否应允。对于他来说,任何事,只要他认为对,那就没有必要问别人意见,不管是不是当事人。
他看着念真在他站起身的同时侧过脸去,脸颊上还带着绯红,肩膀以下泡在水里,然而水如此清澈,着实也藏不住什么。他看得出来念真并拢着,蜷缩着两条腿,遮遮掩掩的姿态,一眼望去就知道秘密为何。
只是亲了几下儿,就让你硬起来了?果然是个值得好好调`教的身子。早晚把你弄到隔着衣裳看几眼就浑身燥热。
这么想着,这么笑着,冯临川故作若无其事迈步出了温泉。
缩在水里的念真,好一会儿才敢偷偷看一眼那个背影。
高大,健壮,两条长腿,脊背上沾着的水滴顺着肌肉线条滑落,一直跌进泥土之中。
背后也有伤痕,果然是匪……
果然是……老虎一样的匪……
然后现在,这山头的虎王,要让他这嘴边的鸭子飞走?
不,他才不会让他飞走,他不是说还要把他带回来吗?
可……
用力闭了一下眼,念真低着头,拼命告诉自己要静下心来。
他并非因为想到那些莫测的,尚未发生的事而混乱,而是,他要面对对他来说更令人慌乱的怀里是非。
那种滚热的感觉,又来了。
那不知羞耻的物件,又有了不知羞耻的反应!
果然还是刚才扣动扳机杀了自己这个佛门弟子的耻辱才对吧……
厌恶着自己,念真希望穿好衣服的冯临川赶快离开。可那男人偏偏不着急。慢悠悠一个一个扣好胸前的盘纽,别好枪,拢了两下头发,冯临川回头看着念真。
“洗干净了,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就是寨子侧门。”整了整袖口和衣襟,那匪首笑了笑,“可别自己溜了啊,这边儿是后山,林子太深,走丢了可指不定遇上什么。”
留下那么一句话,冯临川迈步就往前走。
念真一直到那男人的身影被粗大的林木遮挡住,才略微松了口气。
不,他根本就不该松口气。
那股`间的……
可怎么办?
他记得冯临川是如何动作的,他当时固然慌乱非常,然而真的记得的。就算那是耻辱,可耻辱达到顶峰之后,怀里是非不是也就平静了?
那……
念真格外无助也格外无措,他脑子里满是天人交战的场景,就仿若修罗场,仿若地狱之景象。
然后,当他真的状着胆子决定就算落入地狱,也不想再这么僵持着时,当他默念着罪过,一点点从水下把手探到自己胯`下的同时……
啪——!!
一声格外清脆的枪响,穿过了林梢,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颗子弹,就不偏不斜,正打在温泉池旁边一棵树的树杈上。
并不算纤细的一根树枝咔吧一声折断,带着鲜绿的叶子,掉进池子里,掉在念真面前。
水花溅在念真脸上,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刺激得呼吸都差点儿停止了的念真和尚,等到再睁开下意识闭上的眼,变急促的呼吸略微平静下来时,才意识到,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也好,难对付的反应也罢,全都静如止水了。
yù_wàng硬生生被搅乱,对于念真来说,也许反而是件好事。
但,当他听见那从远处隐约传过来的,那男人的笑声时,什么好事坏事,就都只剩了怨愤。
抄起水面上浮着的那一小段树枝,狠狠扔到一边,念真撩起水来,重重的抹了把脸。
冯临川还是以折磨他为乐趣。
这一点,也许不会变了。
就好像玩`弄猎物的猫,玩`弄本身,便是个令人欲`罢`不`能的词汇吧。
对于猫来说。
可是,他别无选择。反抗,也许会适得其反把事情弄糟,现在首要任务是送经书,至于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