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是怎么解释的?百里婧苦笑,她其实也不相信他的解释,只是她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谁都不曾提供给她一点线索,像是商量好了隐瞒此事。原来是她中了媚药,这样的丑事多少人知晓?
“若非你问起,我真不知该怎么对你说,他毕竟是你的夫君,而我,只是个卑微的外人,也渐渐地被婧小白疏远,没有从前那么好了。”木莲说着,低下头去。
百里婧虽然心软,但听到木莲这话,她却并没有立刻辩解,近旁的人欺骗她的太多,她无法再全心全意相信木莲,墨问到底是不是会武功,到底是不是藏奸,她会自己去弄清楚。
正在这时,禁卫军有人来禀报道:“婧公主,宫里的公公奉了陛下的旨意请您入宫,说是西秦的使者到了,来贺陛下和公主的生辰,请您出席晚宴。”随后又补充:“婧驸马已入宫去了。”
百里婧蹙眉应下:“知道了,走吧。”又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几个护送四少奶奶回去,好生照看着。”
等百里婧上了轿子,被宫城方向去,木莲才钻入轿中,眉头紧紧蹙着,婧小白越是不动声色越让她担忧。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鹿台山上的婧小白,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唯一可以想见的是,那个病驸马的日子绝不会好过,他还有什么办法替自己开脱呢?
百里婧踏入设宴的大殿时,天已经快黑了,墨问坐在大殿内,见她来了,毫无芥蒂地朝她伸出一只手,这种亲昵和依赖仿佛与生俱来般自然而然,他唇边的微笑也一如往昔。
在众人的注目中,百里婧迎向墨问,握着他的手坐下。
这时,有人开口道:“大兴荣昌公主与驸马爷真是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啊!”
百里婧这才注意到那人,是个陌生的面孔,想来就是西秦的使者,那人见她看着他,立刻起身笑道:“在下秦国使臣聂子陵拜见荣昌公主!”
传说中西秦大帝暴戾,整个国家国力昌盛,便常常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然而,百里婧所见到的西秦丞相薄延和如今的使节聂子陵,却都很礼貌周到。一国丞相和出使使臣代表的都是国家的颜面,不得不说西秦给百里婧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龙椅上的父皇母后似乎也很满意。
墨问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松开,唇边染着笑,一丝颓丧和心虚都没有,他坦荡极了,听着使臣聂子陵继续道:“这次吾皇命在下出使大兴,是想与大兴结永世之好,然而在路上耽搁了几日,错过了陛下和荣昌公主的寿辰,真是罪过。来人哪,把礼物献上来!”
立刻有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来,还有用绸缎蒙起来的庞然大物,禁军统领杨峰不动声色地对禁军护卫使了个眼色,无论西秦使臣听起来如何有诚意,他们得随时防范他们图谋不轨。毕竟,在宴会上行刺杀之事并非没有先例。
然而,杨峰他们的担心却是多余,大小的箱子里呈上的都是绝世珍宝,从东海的硕大莹白珍珠,到各色奇珍异宝,最耀眼的要数那尊庞大的带着异域风情的金佛,大兴崇佛,佛法自西域传来,这尊佛像之珍贵已经非它本身的纯金宝石质地那么简单。
帝座上的景元帝,一旁的司徒皇后、黎贵妃,还有百里婧,都不自觉双手合十。
“陛下,这尊佛像是西秦皇宫中的至宝,大帝说东兴以佛法教化百姓,帝后皆是仁和慈睦之人,故将这尊佛像转赠于陛下,让佛法在江南普度众生。”聂子陵娓娓道来。
景元帝实在捉摸不透西秦大帝的脾气,虽说大兴崇佛,佛法在西秦却并未根深蒂固,如此劳师动众地命人赠予珍贵的佛像,难怪他们会在路上耽搁了许久。
但送就送了,景元帝自然也不推辞,便笑道:“大帝如此盛情,朕却之不恭啊!”
聂子陵很会说话,俯身道:“大秦与大兴一贯交好,陛下太客气了。”
恭贺完了景元帝,聂子陵又转向百里婧的方向,笑道:“陛下听闻荣昌公主在西北战场上的英姿,很是钦佩,为大兴有这样一位公主而倾慕不已,奈何荣昌公主已有驸马,直感叹相见恨晚,生不逢时,遂命在下将这些珍宝转赠荣昌公主与驸马,希望公主与驸马不嫌弃。”
这话里包含了太多含义,殿内的人都很意外,照西秦大帝的意思这是在表达对荣昌公主的思慕和求而不得么?
百里婧从未见过那位西秦大帝,也从来没想过会与他有什么瓜葛,只不过他的暴行她一直有所耳闻——弑父夺位,平复叛乱,嗜杀成性,最近的一件,就是坑杀了十万突厥士兵,人命在他的手里草芥一般,她绝不会真的以为那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西秦大帝会惦记她的生辰,以及夸赞她在战场上的鲁莽事迹。
她看着那些珍宝,沉着微笑:“本宫与驸马谢过西秦大帝的美意。”
聂子陵见她虽然在笑,却很冷淡,心里有点没底,听薄相的意思,这是位难缠的公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要不然怎么会把大帝迷得晕头转向,什么奇珍异宝都往她家送呢?聂子陵不敢看她身边的男人一眼,怕出什么纰漏,但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唱戏,他时时刻刻都有点慎得慌,这使臣太难当了。
那些奇珍异宝撤下去,宴会开始,景元帝与聂子陵说着话,一边看着殿内的歌舞,也算其乐融融。墨问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