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客栈休息了,明晨还要赶路。”习修忍着火气冷冷道。
“我才没有醉!我不回去!”白露朝习修吐了吐舌头,“我还能再喝十坛!”
“……”习修不愿再看白露,转身就走,“那你喝够了就自己回客栈,我先回去了!”
身为女子,竟然喝酒,成何体统!
而且才多长时间,她竟喝了这般多!荒唐!
谁知习修才转身,白露便将手中的小酒坛砸到了他后脑勺上,砸得他脑袋一震两眼发花,险些栽倒在地,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习修怒了,他捂着自己后脑勺上被酒坛砸起的大包怒不可遏地转过身来,凶恶得瞪向树上不成体统的白露,两眼冒火。
可在瞪向白露的一瞬间,习修懵了。
白露那个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得意洋洋地朝习修咧嘴,反是呜呜地哭了起来,活像她才是遭酒坛子砸脑袋的那个人。
习修愣在树下一脸茫然地看着呜呜直哭的白露,这是……什么情况?他连骂都还没有骂她,她怎么就哭了起来!?
“走啊走啊走啊!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走!反正你们都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也才不要你们喜欢我!”白露一边呜呜哭一边指着树下的习修大声骂,若是她自己的模样,这会儿怕是已经楚楚可怜惹人怜了。
“你要滚就滚远一点啊,干什么还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白露边骂边又拆开手边最后一坛子酒来喝,“你为什么还要叫我让我看见你!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习修本是要走,他蹙着眉想了想后终是没有走,而是也爬上了歪脖子树,坐到了白露身旁。
“你说我上来了就让我也喝酒,那现在我上来了,酒给我喝点。”习修朝白露伸出手。
不知怎的,看她哭兮兮的模样,他根本就不忍心离开。
“不给。”白露将身子一扭,将酒坛抱在怀里,生怕习修伸手来抢似的。
“你出尔反尔?”习修瞪她。
白露哼哼声,吐出满口酒气,“我是女人,出尔反尔是女人的权利!”
“你现在又不是女人。”习修立刻戳事实。
已然喝醉的白露愣了一愣,然后傻傻地点了点头,“好像也是哦,好吧,分你喝一点。”
说完,她将酒坛递给了习修。
她眼角还挂着莹亮的泪珠。
习修佯装喝了一口酒,然后问道:“干什么自己躲到这儿来喝酒?”
他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柔,他已经摸清了白露的性子,这人吃软不吃硬。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想要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才没有躲,我是光明正大来的!”白露不服。
“……那你干什么偏要到这儿来喝酒?”习修当即改口,以免这货又说些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话。
“不告诉你。”白露撇撇嘴,将双手放在腿上,坐得乖乖的,一点不像平日里的她。
习修默了默,“可是因为之前在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
他不傻,总猜得到个一二,只是不知其中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白露不说话。
“他叫什么名字?”习修又问。
她不说话,他反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习修从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八卦因子。
其实不过是他还没有发现,若是换了别个女子,他绝对不会多问一个字。
白露还是不说话,可她却是又哭了。
“呜呜呜……”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白露扁着嘴,泪水如豆大,看得出她很是伤心。
看到白露哭得这么伤心,习修觉得有些不忍还有些心疼,“好好好,我不问了,喝酒喝酒。”
“他叫岳睿明。”就在习修打算什么都不再问时,白露低着头闷着声慢悠悠松了口,“我十岁时候认识他的,他对我很好,总是给我拿好玩的好吃的,你应该知道的,我皇爹不喜欢我和我皇帝哥哥,我和我皇帝哥哥一直过得都不好。”
“十三岁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喜欢我,等我及笄了要娶我,而且只娶我一个人。”白露说得慢慢的,哪怕她身上酒气重得熏人,习修都仍坐在她身旁认真听她说,“他还说,他这一生就只守护我一个人,就只对我一个人好。”
“除了皇帝哥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他喜欢我,我当然也喜欢他,那时候我可是一心盼着我快点儿及笄,然后就能嫁给他了。”
习修知道,最后她的竹马最后失信了,没有兑现诺言来娶她,因为她曾嫁过的人,不叫岳睿明。
少儿郎的话,又有多少是能相信的?
“可就在我及笄那天,我没有等来他,只等来他给我的一封信,他亲笔写的信,信上说当年的承诺是他年幼无知许下的,让我不要当真,如今他已经找到了他真心想要守护的另一半,我哭了整整一天一夜,然后把信还有他曾经送给我的所有东西都烧了。”
“他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他。”白露说得很平静,可她的泪却流得很甚。
只见她忽地抬起头,微微仰头向后,似是要将眼泪给倒回眼睛里去。
只听用力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没几天,我皇爹就将我许配给了方玉,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人人都说方玉是个好儿郎,他对我也很好,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因为心里有我所以才对我好,谁知他不过是透过来看权利看他人。”
“他有他的欢爱,娶我不过是为了权势,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