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特地嘱咐了金莲一句。
潘金莲应了,一出上房就悄悄溜到书房去。
王经死死守在门口,硬是不放她进去。
潘金莲气死了,骂他:“贼奴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王经把着门:“老爷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进去。”
潘金莲恨得咬牙:“我是旁人吗?等下老爷醒了,你看我叫不叫他打你。”
王经梗着脖子道:“打我我也不怕!反正老爷就是这么吩咐的,可没说除了五娘以外。”
金莲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拿他没奈何,只能跺跺脚走了。
王经的姐姐王六儿,好不容易才勾搭上西门庆,期间还差点让潘金莲坏了事。王经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次日,府里众妻妾收拾好,俱都穿着鲜亮的皮袄,打扮得光彩夺目,一顶大轿并三顶小轿,摇摆着去了应伯爵家做客,只留下孙雪娥看家。
热闹了一整日,晚上才回府。
因为今天是潘金莲吃生仔药的好日子,她在上房磨蹭了许久,李娇儿和孟玉楼都散了,她还不肯走,只眼巴巴地看着西门庆。
吴月娘见她那样,就恼得很。
昨晚潘金莲对她阳奉阴违,跑到书房门口纠缠许久,幸亏王经机灵,没放她进去。现在看着金莲在她房里明晃晃地勾引老爷,吴月娘就更气了。
她端起茶盏,慢悠悠喝茶。
有本事你就在上房坐到天亮!
潘金莲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西门庆的一句话,没奈何之下,只能站起身作势要告辞,一双媚眼仍斜勾着老爷。
吴月娘笑道:“五娘可是累了?快回去歇息吧,老爷这有我呢!”
金莲忍气吞声,嘀嘀咕咕地走了。
虽然金莲当晚没吃上生仔药,不过第二天西门庆就来找她了。她想着日子相隔不算久,暗自吃下药丸,分外激情地和西门庆连战好几个回合。
她自恃笼络住了老爷,生子有望,便对吴月娘不那么恭敬了。
她在屋里对春梅抱怨:“大娘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还硬霸着老爷在她房里,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不想小玉来找春梅,在门外听见,回去上房对吴月娘学了嘴。
吴月娘气得大骂:“好个没廉耻的货!我那般跟她说,老爷身子不爽利,不要去缠他。她当面答应得好好的,扭头就去缠老爷。我霸着老爷怎么了?我又没有日日吸他的精血!”
玉箫也在一旁,听了并不言语。过后,她抽空去五娘房里,也学舌一番。
吴月娘并不知道玉箫已经成了五娘的人,对她没有防备。
潘金莲听了玉箫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寻了个由头,跑到上房和吴月娘大吵一通,把对付李瓶儿的那套撒泼耍赖使了出来。
吴月娘不同于李瓶儿,她由着金莲在地上乱滚,还对小玉说:“你把门全部打开,让大家都来看看五娘的风采!”
金莲见手段无效,到底也怕出丑,一骨碌爬起来,哭着回房。
等晚上西门庆再来,潘金莲对着他就是一通哭诉。
西门庆哄好她,又去上房看吴月娘,见月娘也躺在炕上,惨白着一张脸,只说自己肚子都被气疼了。
西门庆两头把人哄好,又吩咐请医官来看月娘,诸事妥当之后,他带着玳安往妓|院里去了,想躲躲清静。
呆了不到两日,家里小厮来请,回到府里,见是宋御史,提起宴请候石泉候巡抚的事情,这又让他足足忙了好一阵子。
这一日,杨素梅从庄子上做工回来,看到大宝在炕上睡着了,便坐到火盆边,笑着对小叔子说:“幸亏听你的,没把兔子肉腌了,这么冷的天,就这么放着也不会坏。”
秦少正拔着柴火,惊讶地问:“是六娘回来了?”
杨素梅一脸喜意,点点头,说:“是呀,回来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先前,我还担心万一她不回来了,我怎么办?留下一庄子的下人,谁出钱请我做工?现在好了,她一回来,我的心就安定了。”
秦少正也高兴起来,盆里燃烧的柴火将他的脸庞印得红通通的。他对嫂子说:“那明天就把兔子带过去。”
次日下午,在家用过午饭,杨素梅抱着大宝,手里拎着冻得硬梆梆的野兔去了庄子上。
一丈青听了她的来意,接过她手里的野兔,然后领着她去了上房。
李瓶儿一见,就连忙喊大宝上炕来玩。
杨素梅紧紧抱着儿子不撒手,笑道:“本来不打算带他来的,他听见我要来,撒泼打滚的非要跟来。没办法,只好抱着他来了,六娘别见怪。”
李瓶儿下了炕,从她手里接过大宝,抱到炕上放着,和官哥儿一起玩。
杨素梅紧张地说:“大宝调皮,我担心……”
“没关系,小孩子调皮些才可爱,再说我这炕上也没什么,就摆了几样小玩意儿。”李瓶儿拿了几样玩具塞到大宝手里,捏了捏大宝变得肉嘟嘟的脸蛋,“官哥儿多亏有大宝陪着,才机灵好动了许多。”
正说着,绣春端茶,绣夏捧着点心,放到杨素梅面前的桌上,笑着请她喝茶吃点心。
杨素梅连连摆手,说自己在家用过了。
她看也不看面前的茶和点心,对李瓶儿闲话道:“最近天真冷。”
“是啊,你家里的柴火够用吗?我这里有多的木炭。”
“不用,不用。乡下人家最不缺的就是柴火了。”杨素梅笑起来,又问,“您这次回府,没什么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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