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济搂住她就想亲嘴,潘金莲最近正旱着,老爷又不耐烦见她,当即就把舌头伸出去。
两人亲嘴咂舌许久才分开。
陈经济用腰顶了顶金莲,调笑道:“五娘,你好狠的心。我独自住在外面,夜夜孤床冷被,只念着你一个人。你倒好,连张纸条也没有。”
金莲嘻嘻笑着,隔着他的衣袍捏住硬棍,顺手捋了几把,道:“还说呢,你和大姐儿和离,我被老爷打发到猪圈般的地方住着,还禁了足。连门都出不了,送什么纸条?”
陈经济喘着粗气,在她身上乱磨乱蹭,恨不得以地为床来一发。
金莲撑着他的胸口,不肯依他,道:“老爷也来了,就在庙里,你作死也别拉上我。”
“呸!”陈经济顿时恨声骂起来,“那个恶霸!想当初我家没牵上官司时,谈亲时说得千好万好,这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倒要睁大眼瞧着,看他是不是一辈子都顺风顺水!”
“唉,”金莲叹了口气,“何止是你?我被他关在后院,下人奴妇们都不把我当一回事,个个争着来欺负我。”
“好姐姐,我的好姐姐。”陈经济一脸心疼,“他不仁我们也不义。不如,你离了西门府。我家空着呢,现在又没老婆,你来我家住着,我俩日夜在一起,才不枉此生。”
“想得美!”金莲在他脑门上一戳,“他会放任不管,由着我们把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陈经济:“没关系,我们悄悄的,不要说出去就是了。”他搂着金莲的腰身,把她往自己胸口压,忽地停下动作,奇怪道,“五娘,你看那人。也真是奇怪,一脸凶狠,不像上香的,倒像来寻仇的。”
陈经济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武松,他从京城落难回来时,武松早就被充军了。
因此,他见武松手里拖着一条棍棒,一脸凶狠的走上来,只当成一件稀奇事般讲给金莲听。
金莲扭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正顺着寺旁的小路走上来,气势汹汹,杀气冲天的人不是武松是谁?
金莲心里叫苦,当机立断,把陈经济往小路上狠狠一推,拎着裙角转身就跑。
“哎呀!”陈经济不防,被她推得跌了出去,顺着山势在小路上骨碌碌地往下滚。
武松原本打算在西门庆上香的路上来个伏击的,没想到醉酒误事。
等他从坟边醒来,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中。
他窝了一肚子的火,顾不得回城拿他使顺的刀,在路边拔了一颗小树,取了一截手腕般粗的结实树枝捏在手里当棍棒,然后从坟场直奔永福寺。
清河县的坟场就在永福寺后面,坟场虽大,但也讲究个地点的好坏。
越是有钱的人家,越能把逝去的亲人葬得挨近永福寺,沾点佛气檀香,来世也多些功德。越是贫困的人家,就离永福寺越远。
因此,武大葬得极远,连累武松绕了个大圈,这才和后山的西门庆避开了。
他绕了大半个坟场,从山侧取小路而上,远远地见一边的树林里有衣裙飘动,定睛一瞧,原来是潘金莲那个贼淫|妇。
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眼见潘金莲要跑,武松大叫一声:“哪里逃!”迈开大步就要追。
偏偏陈经济这块滚木在羊肠小道上挡着路,武松气不过,用手里的棍棒一拦一挑一扔,就将陈经济给扔到一旁了。
陈经济正滚得头晕眼花,落地的时候撞到了路旁的一块大石头,顿时晕了过去。
武松再往上看,哪里还有他大嫂的身影?
他气得大骂陈经济:“哪里来的野狗挡路!”狠狠踢了陈经济几脚来解气。
陈经济像块破布似的,被他踢得连连往石头上撞,额头上的伤更深了,糊了满脸的鲜血。
“你也不是个好的!”能和那淫|妇偷情的必定不是好人,但眼下武松没空收拾他,便不再管陈经济,抬脚向上追。
潘金莲没遇见西门庆之前,很是稀罕过武松一阵子。
武松身材壮健,相貌堂堂,一身的肌肉力气没处使,和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站在一起,简直就像天神下凡。
不怪金莲稀罕他。
但这回,金莲来不及细看武松这两年的变化,就被他一身浓烈的杀气吓得花容失色,推出陈经济做挡箭牌,掉头就跑。
金莲跑得急,又受一双小脚拖累,跑出不多远就气喘吁吁,发髻歪斜,满脸惊惶。
周守备曾送了吴神仙过来西门府上相面,给金莲看时,说她将来必遭横死。
金莲浑不在意。她只在乎眼下,只要现在过得舒坦,哪怕将来死在臭水沟里也没所谓。眼一闭,谁还管得了身后事?
到了此时,她求生的本能忽然被激发了,恨不得天降神兵来帮她拦住后面杀人如麻的武松。
神兵没有出现,倒是李瓶儿领着绣春忽然从那头走过来。
金莲大喜,强忍着脚痛,跌跌撞撞地朝李瓶儿跑去,边跑边喊:“六姐,六姐!”
李瓶儿微微眯眼看着还没跑到跟前的潘金莲,小声同绣春道:“她这是怎么了?”活像刚被打劫过似的。
绣春没有去扶金莲一把的想法,翻了个白眼道:“谁知道呢!您看她那副样子,若大娘见了准得说她。”
金莲跑到跟前,一把握住李瓶儿的手,抖着声音一脸欣喜地说:“六姐,我找你半天了!官哥儿在那里哭呢,你还在这里玩!”说着,她朝身后一指。
远处的武松刚从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