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策放了进来,杀了凌越山安排的暗卫,试图诱掳水若云。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精心安排的一切出了纰漏,水若云偏偏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而且半路还杀出个完全置生死于度外,一心护主的小叶子。于是这看似万无一失的计划遭了变故,诱掳不成,童天策只得痛下杀手。水若云这带毒病弱之身,受了这掌力所伤,怕也是难逃鬼门关了。
陈总管看着凌越山搂着已然失去知觉的水若云悲鸣嘶吼,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这明日凌夫人就要上云雾山了,这下子他如何交代?他一边让人把被软筋散迷倒的叛贼丫环和奶娘给扣押起来,一边派人火速通知主子和韩姑娘。
众人围着凌越山和水若云,瞧那凌夫人的情形怕是熬不过了,这凌大侠困兽似的哀泣,那一身的戾气竟让众人不敢上前半步。这时水仲楚、梅满带着薛神医匆匆赶回,一见如此景况,不禁都大惊失色。薛松急忙上前一搭脉搏,竟是死脉,他脸色一沉,急急忙塞了颗续命丹进水若云的嘴里,一捏咽喉令其咽下,又掌压她后背心处,缓缓输入轻巧的内力,运了一会功,已是满头的大汗。
凌越山看得薛神医来,似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看薛神医动手施救,他是半点也不敢扰,只盼着一会薛神医治完了,抬头跟他说:“越山,莫慌,水丫头没事。”
可薛松喂完了药,运完了功,顾不得擦那满头满脸的汗,又搭着脉半晌,脸色越发的沉重,他久久不语,只凝神把脉,最后抬起头来,竟是一副悲苦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凌越山似是被人一刀捅进了心脏,刀子还拧绞着,他痛的张了嘴,喉间呜呜的响,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怀里还抱着水若云,一脸发木的瞪着薛神医。
水仲楚在旁一看,也急的不行,一下扑了过去,拉住薛松的胳膊,大声问道:“薛叔,若云她……”
薛松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道:“仲楚,水丫头怕是不行了。”
水仲楚不可置信的傻愣着,一旁梅满长枪落地,“铛”的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薛神医居然这样说,以他的医术居然都这样说,凌越山再忍不住,紧紧抱着水若云仰天发出了濒死的悲痛嘶吼。
这长啸之声悲入心骨,竟打得在场人等肝肠欲断,落下泪来。水仲楚心中痛极,但眼看着凌越山已经失控,他不得不强打精神收拾局面。他再问薛神医:“薛叔,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薛松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他又何尝不想将这可爱的水丫头从阎罗王的手里抢回来,但鬼涎香之毒早已令她的身体虚弱异常,如今挨得这一掌千金印,虽说不是直接中招,但这掌力之强非同小可,没有立时香消玉殒全靠了那匹大马挡上一挡,纵是如此,水若云还是心脉俱损,奄奄一息。而与此同时,掌力催化了鬼涎香,之前他们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毒性此时已全数漫开,侵损着她的身体。这二者任一一件,都是致命之伤,何况如今累加一起,是为更甚之势。
薛松万般不愿,但实话不得不说,他哽咽道:“仲楚,水丫头,挨不过今晚了……”
“不,不会的。”薛松话音未落,水仲楚还没来得及伤心,一旁的凌越山已然癫狂,他双目赤红,抱着毫无知觉的水若云大声嘶吼:“若若不会离开我的,她答应过的,她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舍得让我一个人这么伤心,她不会死的。”
“越山!”“师父!”
凌越山这般模样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水仲楚和梅满异口同声的唤他,伸出手去欲将他扶起。凌越山却狠戾的瞪着他们,抱着水若云蹭的一下迅速跳开。他似是完全不认得他们了,恶狠狠的吼着:“你们别想抢走若若。”
大家的都愣了,吓得不敢再动。凌越山盯着他们半晌,发现他们不再试图上前,似是安了心,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看水若云,突然亲了亲她的额角,温柔的说:“若若,你别闹了,乖啊,不可以装睡吓唬我。”
水仲楚的热泪一下涌出了眼眶,他喊了声:“越山。”
凌越山充耳不闻,又轻轻吻了吻水若云冰冷的嘴唇,道:“若若,不可以再吓我了,我要生气了。你看你贪玩,把自己冻着了,你好凉啊。”他又啄了啄她的唇,用脸挨上了她的脸,真的好凉。他突然抱着她转身往他们住的屋里走,大家面面相觑,闹不清他想干嘛,赶紧在后头跟着去,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凌越山进了屋,鞋也不脱,抱着水若云上了床,扯了被子将她细细裹好了,连人带被的紧紧搂在怀里。他眉眼溢满温柔,痴痴的看着她,一会又去吻她的唇:“这样暖和些了吧,你就爱淘气。好吧好吧,你想睡就睡,我不生气,我逗你呢,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你好好睡,我就一直在这陪着你。”
他的大掌摩娑着她的脸,一会亲亲她的额,一会亲亲她的脸蛋,轻声细语在跟她说着话。水仲楚再忍不住,欲上前再劝他,被薛叔一把拉住:“让他自己平复一会吧,这样的打击,任谁都无法接受啊。”
水仲楚咬着牙点了点头,静了半晌,不抱希望的问:“薛叔,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抱歉,仲楚,我仔细诊了又诊,确实是油尽灯枯之势了。那颗续命丹不过是强拉着她的一口气,撑不了多久的。”
凌越山耳朵动了动,之后将头埋在水若云的颈脖处。水仲楚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