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难道是为了找正月?我有点抖,开始本能的臆想。
“说来你也倒霉。”他想了想,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有一次正月不小心在游湖的时候落了水,我当时正好进宫,把她救起来,才知道锁骨右侧有个胎痣的女孩子叫做正月。”
所以我就悲催的被他一眼就认出是冒牌货。果然是狗血啊。
“喂!”我抱着脑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要是我死了,你就和正月在一起吧,前提是你得先见到她。就让乐安一辈子病下去也好。”多无语,我霸占了自己的妹夫这么久,总该交点租子了,只是没想到直接把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他也不说话,始终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失踪了?我早就料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总是躲着我。”这话有点酸苦,“刚开始对外宣称乐安公主病了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不过后来明白了,她是不愿意见我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伸出手去抱住他。这么想了便真的做了。
我把脸靠在他背上,低声啜泣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一动也不动,道:“那她又是为什么?”
我无法回答,为什么?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多为什么,可是你始终无法一一回答的清楚,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三角恋,必有一伤。问题是我们这个三角恋一伤伤了一对,差点就一网打尽了。
我把眼泪蹭啊蹭的,全都抹在了他后背的左侧中衣处,因为这里离心最近。
眼泪哭着哭着就流尽了,事实上有那么一瞬我已经伤感不起来了。
悲剧啊,每天都是悲剧,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分不清楚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总之当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洞外看上去已经大亮了。
我翻起来,这才发现宁远没有醒,就连我一直抱着他的胳膊都没被他推开。
我蹑手蹑脚的爬到前面去看他睡觉的样子,唔,很养眼。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一点也不冰冷,整个人都会温柔很多。
我摇晃了一下他,想着把他弄醒,我们要赶紧走出去了。
摇了半天手都已经酸掉了,可人居然没有反应。
我不死心,再次用力晃荡,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慌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赶忙用手去试他的鼻息,还是有的,只是有点烫。
我想起了什么,赶忙用手背伏在他的额头上,果然热的可以蒸蛋了。
原来昨天晚上抱起来那么暖和根本就是他当时已经发烧了。
我想起他昨天白的异常的脸,现在一看已经是烧的通红,用力摇晃了一下脑袋,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小黑拍了他一掌,内伤应该已经很严重了,又浸了半天凉水,乍一出来外面有多少有些闷热。这里没有药,当然会烧起来。
不管怎么着,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多少认得一点草药,只是也不知道这荒郊野外的有没有。
我跑出去,先是用石头在一小块木头上挖了个小小的坑,然后承了水喂他喝下去。
好在崖下的植物很多,找了半天弄到了一点薄荷叶子,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强。
喝了水,又被我折腾了一会儿,他多少有点清醒了,眼睛微微的睁着,还是迷糊。
我把那些薄荷叶子塞到他嘴里去,他也不嚼。
好吧,我也豁出去了,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把叶子咬烂。咬着咬着,想起自己怀里的那些绿豆泥,赶忙拿出来,也往他嘴里塞。
就这么一通折腾,我腰酸背痛,主要是肚子也很饿,还得不停地取水给他降温。
那种突如其来的无助感几乎叫我窒息,我用力的擦着他的手脚,胸口,还有脸庞,一直到他们出现潮红。取了好多薄薄的石片,用自己记得不多的方法在他后背刮痧。
他的烧始终不退,那种无力的感觉重重的压在我心上,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团火凑过去,烤的我的心脏吱吱作响。
如果他还是睁不开眼晴怎么办?如果他就这么睡的熟了不在醒过来怎么办?
他醒不过来,我会把他好好埋了,然后自己走出去,也许就是这样吧。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奢望一生一世,天长地久。可是真的下的去手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是。所以注定了不能把对方扔在那里不管,就如同他回到水里把我拖上来。
可能是因为常年习武体质很好吧,总之这家伙比我预想中的很早就恢复了知觉,烧也退了一些,起码摸上去不再烫手。
“哎哎,我说你还有没有力气?我们必须得走了。”我用力拍着他的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裹得他严严实实的,感觉爽的不行。
“好渴……”他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别乱动!”我又狠狠的拍了怕他的脸,连带着捏捏鼻子,扯扯耳朵,这才把取过来的水给他灌了下去。
谁叫他当初一副冰山脸,现在落到我手里,非得好好报复报复不可。
“你最好把手拿开!”
唔,还知道痛啊。我悻悻的伸回了爪子,忍不住又拧了他一把道:“喂,我们得走了。”
他扫了我一眼,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整理了衣服,抬腿就往外走,除了腿还在微微发抖以外,步伐相当正常。
我在他背后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
还没等数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