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就说了不能逞强的。
看他这个架势是不太妙,我倒是能弄点野菜吃吃,可问题是病人需要营养和药物。
我用最快的速扯碎了裙子的下摆撕成布条,把他连扎带捆的绑好了,然后半拖半架的想办法弄出去。
他真沉,我都快被压得断了气。
总之就这么往前走,顺着有水流的地方,背不动了就架着,架不动了就拖着,在我还有力气动之前,我们总算是找到了另外的一个暂时可以安身的山洞。
我把他安顿好了,就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湖水里弄到了鱼。
虽然个头小了点,大概才只有两根手指粗细,但是好歹也是鱼啊,是肉类。
我马马虎虎的把这条可怜的鱼弄了点汤,没有盐也只能给他喝了,自己则是随便凑合了一口。
一边嚼着蕨菜,我一边郁闷,这要是生病的是我该有多好?
霸王
我就这么拖着他一直向前走,宁远的内伤没有好,到了第二天嘴角开始往外冒血沫。精神也是时好时坏,有的时候我真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直接挂掉了。
宁远应该是没有得罪老天爷的,所以我们的道路虽然是崎岖,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困难。想象中的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水源并没有出现,事实上那个湖连着的那条河一直是滚滚向前的。
扯着他沿着河岸走,我头晕眼花,快要脱力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缩在一起,只有能够感受他是在实实在在的喘着气,我才能够放心下来。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扔下他,如果我要比他先挂了,一定会动手宰了他,省的死了也会担心。
第四天的时候我是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躺在地上只想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宁远……”摸摸他的脸,果然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嘴角又开始有一道血线流下来,我用袖子替他擦了去,那上面是一道一道的褐色污渍,都是他吐出来的血。
原来人的血可以有这么多,我从来不知道。
而他也不过只是个稍微强壮一点的凡人罢了,并不是什么神仙。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的只能杀了你……”碰碰他的眉毛,那双眼紧闭。
我又等了好久,他动也不动,这才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
似乎有动静了,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嘴唇也轻轻的上下磕动着。
哎?说的是什么?遗嘱吗?
我撑起身体,把耳朵凑过去,想要听的仔细一点。
他的声音模糊地辩不清晰,然而我只听明白了几个几不可闻的字眼。
“走……别……管……我”
眼角有什么东西咸咸的刺的我难受,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撑起身体跪着,一边带着他向前爬动。
无论如何不到最后的那一步,我不会放弃。
“宁远……”我一边向前挪动,一边有气无力的絮絮叨叨,“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们就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吧。”没有正月,没有任何人,他只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再也不分开了。
“宁远,你答不答应?”我不死心的追问,“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他果然没有说话,只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晕过去了。
为什么不放弃他,我说不清楚,就像是阿爹和阿娘,一眼就注定了要相爱一辈子,只不过我没有阿娘的好运气,我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
时过境迁,海枯石烂,总会有那么一天,他的心里会有我的一点位置,就像是一株小小的幼苗,总能长成大树。
问题是在长出树之前,这片土地是我的,不能荒芜成沙漠。
在山谷里爬了不知道有多久,我们居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茅草屋。
老天爷啊,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厚道的事,足够我对你顶礼膜拜了。
我把宁远暂时放在原地,然后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屋子,看上去很破旧,这种境况下,里面一般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就是一个中年的邪恶大叔。
我当然是希望前一种,因为就凭我们两个现在的体力,对付邪恶的大叔显然是没戏的。
豁出去了,我咬牙挪过去敲了敲门。
似乎没有人在,我轻轻一推,那门竟然开了。
呃,不经过同意就进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算了,都已经这幅德行了,实在是不应该再拘泥于小节,我一个骨碌,勉强用手扶住门框,低声问道:“有没有人啊?救救我们……”
里面黑漆漆的,我有点害怕,但是一想起还在外面的宁远,就咬着牙慢慢向里摸索。
有微弱的烛火亮了起来,有个人以比我还慢的速度挪了过来,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
哎。果然是老奶奶,宁远的运气简直是好的没法说,我就差欢呼了。
“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老奶奶要仔细的凑近才能看得清楚。
“婆婆,我和相公遇到了歹人,您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粮食?”
“快进来吧。”老奶奶急忙道,还很好心的跟我出去一起把宁远拖了进来。
“姑娘,你不能在这儿多呆,我儿子就快回来了。”老奶奶用剩下不太多的面熬了一点面糊糊。
先小心的给宁远喝了,我才接过碗几乎喝了个底朝天,从来没有这么饿过,一点力气都没有。
“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