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命令,时刻都在药锅跟前盯着,奴婢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如此,”顾念生叹气,“真要奈何不得那贱人了么!”
“虽然奴婢无功而返,但是,”莹儿靠近些,继续道,“奴婢见他们给夏浅汐熬的药不止一种,于是多留了个心眼,趁人不备,偷偷检查了他们倒下的药渣。”
“哦?有何发现?”顾念生双眸带光。
“奴婢家里以前是开药铺的,一些常见的药材还是识得的。”莹儿笑着道,“奴婢以为夏浅汐是得了什么怪症,检查了药渣才发现,她吃的药有两种,一种是上好的补药,而另一种,小姐,你猜怎么着,竟是避子汤呢。”
避子汤?还是表哥让她喝的,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顾念生按下心头狂喜,由莹儿扶着起身,“这么大的事儿,表嫂还蒙在鼓里,我这个做表妹的,是该好心提点一下了。”
北苑桃红柳绿,风景如画,枝头上的海棠一簇一簇开得正好。
顾念生进来就福身行礼,“念念给表嫂请安。”
她那讨好的笑脸,一如初见时那般天真无害,夏浅汐看她一眼,只淡淡道:“听说表妹病了,今日看这气色,应是大好了。”
听说?顾念生从她的话里硬生生听出一股疏远味儿来。她咬了咬牙,又笑道:“多谢表嫂记挂,念念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跟表嫂闲话家常。”
“表妹有话不妨直说。”夏浅汐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无心与她磨嘴绕圈子。
顾念生拂了拂耳边发丝,哦了一声,“张嬷嬷前阵子去了,姑母好生伤心,念念就想着若是府里有了喜事,姑母就该高兴了。”
“喜事?”夏浅汐防备地看向她。
顾念生看看夏浅汐平坦的小腹,状似无意道:“念念的意思是,若是表嫂怀了身子,姑母定然高兴。”
她与南宫弦成亲已有大半年,她这肚子毫无动静,顾氏每回看她,眼中尽是失望之色。夏浅汐被戳中痛处,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表妹若没旁的事,就请回吧,我累了,想歇着了。”
“表嫂先别着急赶我走,念念还想跟您提个醒。”顾念生面带讥诮,“听说表哥常给表嫂喝些补药,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总归不好,表嫂可要仔细些。”
夏浅汐是聪明人,顾念生知晓不用说的太多,她会自己琢磨透的。
“这个时辰姑母歇过午觉该醒了,念念要过去伺候了,这就告辞。”
顾念生走后,夏浅汐便叫了子栗来,“你把我的药拿出一些,去侯府外头找大夫给我验验,看看是治什么的。”
顾念生含糊其辞,说的话半真半假,可能是她知道了什么。
要是她有什么病症,阿弦又瞒着她……夏浅汐心里不安极了。
“是,小姐。”子栗福身往外走。
“子栗。”夏浅汐又叫住她,嘱咐道,“当心别让人瞧见了。”
“哎。”子栗应声去了。
南宫弦回来时,就见夏浅汐木然地坐在太师椅上。
南宫弦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怎么了?”他关心道。
夏浅汐挣开他的手,直截了当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给我喝避子汤,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宫弦愣了愣,目光未有躲闪,“御医说你身子虚弱,要调理好了才能受孕。是我不好,不该事先瞒着你,我也是怕你多想。别着急,孩子以后会有的。”
“不,阿弦,你不懂,你不懂。”夏浅汐拼命摇头,“那天,我见到一个老公公在跟他的孙子孙女玩耍,他说他为了孙子孙女才肯好好活着,我就想着赶紧怀上身孕,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爹看着外孙心里高兴,兴许他的病就全好了。可是,你却给我喝避子汤……”
“汐儿。”南宫弦抱住她,温声轻语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只是担心你。比起孩子,你更重要。”
“阿弦,我有些累,想静一静。”夏浅汐推开他的怀抱,独自去了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嘻嘻。
☆、青青
南宫弦使出浑身解数,哄了一晚上都没把人哄好,翌日夏浅汐就禀明顾氏,带着丫鬟子栗和子姝回了夏府。
南宫弦没有急忙追过去,而是写了封书信命人送去五皇子宋承启府上,叫戚索索去夏府陪陪闹别扭的世子妃。
侯府的东厢房里,顾念生听到夏浅汐出府的消息,脸上露出春花般的笑容,“这就给气走了?她还真是小肚鸡肠,狭窄器量,从此得了表哥的厌弃才好呢。左右我跟姑母都不喜欢她,眼不见为净,最好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那样的话,世子妃的位子空出来,她就不用委屈当个侧室了。
“小姐说的是,夏浅汐有什么资格留在世子爷身边,世子妃的位子原本就该是小姐您的。”莹儿奉承几句好话,讲起了夏青青的事,“小姐,夏浅汐的堂姐飞鸽传信给奴婢,说她的脸快到时候了,想问小姐要维持容貌的药呢。”
“这么快又到一个月了。”顾念生笑容微敛,走到窗台边上,揪了雨过天青色花瓶里的一朵垂丝海棠的花瓣烦心地撕着,“当初花了那么大的价钱给她弄了一张全新的脸,还打点银子把她送进夏府,是她自己不争气,混了这么久至今仍是个三等丫鬟,连接近夏浅汐的机会都没有,竟还有脸来跟我讨药。”
“那药百两银子一颗,就是做生意投下去,也是该图个回报的。”莹儿陪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