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我就是回来看看爹,跟他没闹什么别扭,你不必劝了。”夏浅汐笑着叹气,“跟你说话我舒心不少,明儿个我就回去。”
索索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个人,眨眨眼道:“听五殿下说,侯府来了个什么宣平侯府的表小姐,自古表妹表哥相亲相爱,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平白让人给钻了空子。”
听她这不着调的话,夏浅汐掩帕笑了笑,“他才不会,我相信他。”
前面几名洒扫婢女扎堆在一处,除草浇水,修剪花枝,见到夏浅汐,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行礼问安。
夏浅汐免了礼,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疑声道:“那个人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谁啊?”索索好奇道。
子栗顺着夏浅汐指示的方向看去,那名下人拎着一只木桶已经走远了,只隐约看见个背影。
“我也觉得似曾相识。”子栗眼珠转了转,认真回想,“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要不要让人叫来问问?”
“还是算了。”夏浅汐转身道,“爹爹该醒了,随我去看看。”
穿着蓝花布裙的夏青青到后院浇完水,路过一处石桌旁,见呜喵蜷身卧在石凳上眯眼打盹。
夏青青环顾四周,看看左右无人,抬脚狠狠踢中呜喵肚子,呜喵嗷呜一声撞向后面的石桌上,再滑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声响。
夏青青上前揪着呜喵的尾巴将其拎起,往花丛里一扔,再弯腰扑扑衣袖,若无其事地回了下人房。
她往床上一坐,手下意识地往枕头下面摸。
片刻,她疑心地睁大双眼,焦急地四处摸索一通,掀开枕头棉被,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夏青青急了,搓着双手在屋里走了几步,突然拿定了主意,急忙朝门外跑了。
芷汐院,丫鬟晚晴跪在夏浅汐和戚索索跟前,揭开一方绢帕,将里面的一只布偶呈上。
“这是何物?”索索眼明手快,抢过布偶上下看了看,“这上面还有字,说是什么……这个字我不认识。”
子栗看了一眼,惊叫道:“这是小姐的八生辰八字!这上面还有符咒,是哪个不安分的扎小人诅咒小姐!”
夏浅汐拿过布偶细看一阵,瞥向跪着的晚晴,“这个人偶你是从何处得来?如实道来,我不会为难你的。”
晚晴叩首道:“启禀小姐,这个是奴婢在同屋的碧桃她的床上发现的,碧桃是去年进府的,一直跟奴婢住在一处。”
“碧桃?她在何处?”夏浅汐肃声吩咐,“把人给我叫来问问。”
此事关系小姐安危,子栗亲自带人去晚晴和碧桃的屋里找人,可惜晚了一步,房内空无一人,府里也四处找过,都没见人。
夏青青早在下人寻她之前,已从夏府后院的角门溜出,她用飞鸽传书联络上莹儿,去了老地方见面。
与以往不同的事,这次莹儿的主子——顾念生也来了。
小巷子里阴暗逼仄,隐有一股发霉的怪味,顾念生这种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自然不愿多呆,她拿帕子掩鼻,向莹儿挥了挥手,“你跟她说吧。”
莹儿福身,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巧青花瓷瓶,递向夏青青,“现在夏府和世子爷的人都在四处寻你,悬赏的画像四处可见,京城那么大,难有你的容身之地。夏府的人也就罢了,世子爷的影卫个顶个地武功高强,搜捕人的本事超群,任你插翅也难飞。与其活着被他们捉住上刑受苦,不如痛快了结了,免得落入夏浅汐之手,还要遭受一番羞辱。”
夏青青听言脸上的神情未有多少波澜,只默默接下青瓷瓶子,握在手心。
她早该猜到,从莹儿断了她的药开始,她就已经变成了一枚弃子。
“这瓶药喝下去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你就在这儿喝了,然后跑远点,别让人怀疑到我跟我们家小姐头上。”
“你放心,我们家小姐会帮你对付夏浅汐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哎,你杵在那儿干吗?快喝呀!”
在莹儿正琢磨着要不要唤巷子口把风的两个侍从过来帮忙时,夏青青突然疾步跑到顾念生身后,袖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抵住了顾念生的喉咙。
“你敢动我!我可是宣平侯府的大小姐!”顾念生两手扳着她的手肘,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来。
“妾已是将死之人,有何不敢!”夏青青换了只手扣住顾念生脖颈,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在空中一划,喝道,“都别过来,不然我让你们家小姐给我陪葬。”
“都退后!她若伤我分毫,拿你们是问!”顾念生惊愕失色,急吼一声。
莹儿与两名侍从不紧不慢跟在她们两人后面,到达巷子口时,夏青青在顾念生耳边道:“真是对不住了顾大小姐,妾还有未办完的事,现在还不能死。”
说罢,她把顾念生往里面一推,转身跑了出去,眨眼间没入人流之中。
“小姐,还追么?”莹儿扶着惊混未定的顾念生,小心问道。
顾念生喘息两口镇定下来,气急败坏地扇了莹儿一巴掌,“追什么追?外面人那么多,你是想把我跟夏青青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奴婢没用,奴婢该死。”莹儿捂着半张红肿的脸,大气不敢出。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顾念生甩甩震得发疼的手,气呼呼道:“回去。”
……
赌坊外头,田三哼着小曲儿悠闲走着,一抬眼看见巷子口有个漂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