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大吃特吃了一顿海鲜,浩阳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喝了点酒开始说起黄色笑话,笑得憾生用龙虾爪砸他的头。
出了县城,摩托车在柏油路上飞驰着,山里夏天的夜晚凉爽得很,浩阳腾出一只手握住憾生抱着自己的手,问:“冷不冷?”
憾生说:“不冷,你呢?”
“我哪有那么脆弱!”
“你明天去医院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睡不着。”
浩阳说;“没什么好看,今晚回去纵欲一场累得我死去活来就不信睡不着!”
憾生怪笑着啪唧啪唧在他脖子后头亲了几口。
浩阳缩了缩脖子,笑着说:“痒!”
憾生抱得更紧了。
浩阳问:“流长离茉舟又不会很远,为什么你走了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又没什么可留恋的回来干嘛?”
浩阳不再说话,他猛然觉得自己的心豁然松散了,似乎憾生今天的举动和言语都让他安下心来了,让他有信心能和背后的人相爱一辈子,让他相信从今晚开始他再也不会睡不着了。
越过一座山,摩托车绕着山路一圈一圈往下开,很快就要回茉舟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气流越来越扎人肌肤,憾生对浩阳说:“你慢点!”
浩阳收回握着憾生的手,扶稳了车把,“憾生,以前我教你骑摩托车的时候你会不会怕摔?”
“你一直都坐在后面扶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浩阳笑了,他拿下挂在后镜上的安全帽回手交给憾生,说:“憾生,把它戴上。”
憾生“嗤”地一笑,“神经短路啦?”
浩阳撒娇着说:“戴上嘛。”
憾生笑嘻嘻地戴牢了,重新抱紧浩阳。浩阳说了句话,隔着厚厚的安全帽,憾生听不太清楚,于是喊着问:“你说什么?”
浩阳说:“憾生,我很爱你。”
第15章
憾生记得念宣小时候很爱哭,雪糕掉地上不能吃了,她就蹲在旁边掉眼泪;刚买的作业本第一个字写错了,她也会不知所措地坐在书桌前发呆抽泣;还有很多很多时候,她牵着憾生的手,痴痴地望着在学校门口等孩子的父母,眼睛里都是羡慕,还有亮晶晶的泪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爱哭了,总是笑嘻嘻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声清脆响亮,憾生几乎要忘记她以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憾生的第一感觉就是可笑,因为他看到念宣苍白的脸孔上一双大眼睛红得夸张,满脸不知是鼻涕还是泪水滑腻腻的。
看到憾生醒了,念宣从抽泣变成了嚎哭,抱着憾生的脖子啊呜啊呜地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清楚。
憾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就看到床前站着两个更加诡异的人——
一个是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哥,另一个是穿着制服的林栋天。
陆耀宗面色疲惫,伸过手来摸憾生的头,颤颤地开口了,“憾生,你快吓死我了。你如果出了个意外叫我怎么对得起爸妈。”
林栋天铁青着脸色,转身推开房门向外面说了句:“队长,他醒了。”
憾生一脸诧异,却发现身上多处扎着绷带,动一动就是钻心疼痛,他龇着牙骂道:“操,搞什么?”
门口涌进来四、五个警察,一个很面熟的中年警察赔笑着和耀宗打了招呼,开始盘问憾生:“陆先生,你回想一下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憾生料想自己又不知不觉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于是没好气地说:“我得罪的人多了。”
中年警察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尉浩阳得罪过什么人?”
憾生更加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他谁没得罪过?大半茉舟人估计都被他得罪过……”
站在后面的林栋天低喝一句:“陆憾生你严肃点!”
憾生一怔,栋天漠然地望着他,说:“你的摩托车煞车被人做了手脚,在市外翻下山崖,尉浩阳颅骨破裂当场死亡,现在广界集团老总强烈要求彻查此案……”
憾生的目光蓦地空洞了。
有一句话突然闯进脑海——
“憾生,把它戴上。”
念宣小心地唤了声:“小叔叔……”
是什么?突然朦胧了眼睛,让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
憾生开始哭,哭得歇斯底里,身上的疼痛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心里汹涌而来的悲伤霎时冲倒了一切能够承受的底线。
栋天眼中的漠然散了,他一声不吭地出了病房,向同事要了一包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第16章
林栋天又被陆家借去当司机,陆耀宗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司机憾生都不放心,偏偏要毫无理由地向城南分局借个小警察,不过他不敢多问,因为憾生的脸色告诉他他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
除了送念宣去补课或者考试,栋天就会呆在医院里陪着憾生。憾生不说话,他也不说,一天一天,憾生说的话无非就是:“几点了?你可以去接念宣了。”
有一天下午憾生又开口催他去接念宣,栋天说:“念宣今天考完就结束了,你还要借我吗?”
憾生没有应,只是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栋天壮着胆子伸手去摸摸憾生的脸,憾生没有吭声。栋天站起来伏身在憾生脸上吻了一下,憾生也没有反对。栋天柔柔地在他耳边说:“我一会儿把念宣带过来看你,你晚上想吃什么?”
憾生说:“随便。”
案件调查结果出来了,被抓到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