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珉公子那个小厮走了没有,走了就让明路过来。”
红湖应下了。
一会子,红湖带着明路进来了。
沐雪迫不及待的问:“可问出什么来?”
明路笑了一下,恭敬的道:“回世子妃,小的费了九头二虎之力,把嘴皮子都磨出了皮,总算是不负世子妃的期望,让那小厮开了口。”
红湖瞪了明路一眼:“你少在这儿耍嘴皮子,那小厮笑嘻嘻的,一看就是个不正经嘴不严的,你费得什么劲儿?如今,是连世子妃都敢糊弄了?”
明路喊冤:
“姐姐你可冤枉死我了,那小厮鬼精着呢,关于他家公子的行踪事情咬的死死的,不使出点真本事,还真撬不开他的嘴。”
沐雪心烦意乱,呵斥了一句:“说够了没有,到底怎么回事,还不道来。”
明路和红湖见沐雪真生气了,也不敢贫嘴了。
“世子妃,都问清楚了,小香獐是尘公子、珉公子、泷公子一起偷偷出去猎的,伙同了盛京另外几家的公子,原本打算昨夜大年三十拿出来烤了大家分吃,后来因为世子爷一直没回来,侯爷黑了脸,生了好大的气,公子们怕被侯爷责骂,便不好拿出来了,于是就暂且放在了珉公子处。”
怎么说来,最迟昨夜歹人就晓得公子们手中猎了小香獐了,所以就马上鼓动了第二天开赏花宴么?
沐雪疑惑:“为何要把小香獐放在珉公子处?而不是放在尘公子,或泷公子那儿?”
明路回答说:“好像泷公子怕麻烦,至于为什么没放到尘公子处,小的就不晓得了!”
沐雪捧着手中的茶杯,低头盯着水底两片茶叶,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如湖灌顶,猛得把眼睛睁大,把明路和红湖吓了一跳。
这件事牵扯的几房人当中,不管是大房、三房、还是六房,都是摆在明面儿上,一查就知道的。
偏偏五房和这三房有怀疑的人都有牵扯,若是九小姐的丫鬟没瞧着十一小姐的小动作,尘公子即便是与珉公子一起去打了猎,但毕竟小香獐不在五公子处,也不是五公子送来的。
五房的人不就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比起其他几房,如今,沐雪倒是更怀疑五房了,只是她一时想不明白,五房的人为什么要害她。
而且,之前在侯夫人屋里,五太太惊讶的神色不似做假!
心里有了怀疑对象,沐雪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对明路说:
“带人心盯着五房,在去探听一下,公子们背着家里出去打猎,是谁出的主意。”
明路应下了,沐雪又对红湖说:“拿两吊钱去赏给朱婆子,让她手下的洒扫丫鬟们给我提起心来,仔细瞧着,若是发现有不寻常的,马上来报与我。”
红湖应下刚要走,沐雪又喊住她:
“你回来,让人去查查,染了砒霜的这盘子是公中的,还是大房自己的,或是哪里来的,去悄悄打听,同样花色一模一样的白瓷盘,还有哪些人手中有。”
戌时,天黑尽了,府上各院挂起了华灯。
穆楚寒还没有回来,沐雪让珠儿她们把隔间好好收拾了一番,就让小宝和辰哥儿两人睡在了隔间。
又在隔间支起张小床,雨竹和萍儿两人轮流守着,也不敢让奶娘上前来。
沐雪去守着辰哥儿喝了药,抱着他亲自哄睡了,瞧着两个大小差不多的漂亮小脑袋凑在一起,沐雪先在小宝额头亲了亲,看着旁边的乖巧熟睡的辰哥儿,心下复杂,亲了亲他的额头,叹了口气。
回到里屋,红湖和珠儿来给沐雪卸了发簪,松开发髻,让她一头青丝铺在后背上,一直垂到尾脊。
这时,门外有个二等丫鬟喊,红湖出去与丫鬟说了一阵,进来,对沐雪说:
“世子妃,是青烟托人来传话,说世子爷让告诉您一声,他今夜不回来了,让您别等他,早些安睡。”
“明儿他一早回来,陪您一起去江家。”
沐雪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我晓得了,让他回去吧。”
珠儿在给沐雪铺床,听了回头望了一眼沐雪,咬着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红湖也不说话,默默去把火炉中的碳拨得旺旺的。
沐雪突然开口:“明儿一早,天一亮,你们就把小姐们的丫鬟和嬷嬷送回去吧!”
红湖不解:“这是为何?才关了不到一日呢,就这样轻轻的揭过,怕是不能使她们心生怕惧!”
“或许有那嘴硬的,还没说呢!”
沐雪淡淡的:“明儿初二,太太们少不得要带小姐们回娘家,小姐们贴身的丫鬟和嬷嬷都不在,可不让人起疑?”
她之前说要关小姐们的丫鬟和嬷嬷一个月,虽有一大部分是气话,但也真是那么下了狠心的,想着反正她在盛京也没什么好名声,也不在乎多个坏名声。
只是如今她心里几乎已经大致有数,只是还没有证据,动机也不太清楚,如今放了她们回去,说不定歹人会以为她已经查出了什么,来个狗急跳墙,露出破绽来。
红湖还有说什么,沐雪堵住她:
“别说了,这事儿就这样定了。”
红湖忍了忍,又问:“可要给小姐们交代什么?”
沐雪开口:“不必,你们也别出面,派下面的丫鬟们去送,让她们把嘴闭严实了,不管别人问什么,只道我体谅小姐们回外家没人服侍,故而放了她们回去伺候,其余一个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