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他才道:“你下去吧,给他安排个近身的职位,也派人去查查他的家底。”
刘休征领命退了下去。
帐内只剩下他一人,他烦闷地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放在案上…
“哗啦”一声,他猛地将案桌上的棋盘推到地上。
落儿,你还真是给了我不少惊喜!
没离开多久不仅用这种方式进了洛阳,回了齐国,还有个傻小子为你担心!
你在洛阳吗?!
洛阳…
我很快就夺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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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尘落已经在洛阳呆了几日,身上的伤也基本没有大碍。
初到洛阳的时候,独孤永业想是得了消息,竟亲自出城迎接了她,并且准备送信去告知纬弟,派人送她回邺城。
她听后马上婉言拒绝,说要等洛阳安全了再回,又将自己逃出周国,进了周军的事情半分真半分假的交代了一遍。
最后她丢下一句:“留在洛阳,只是不想看到我和四哥曾经守护的城落入周军之手。”
独孤永业听到此话时眼中几不可察地隐去些什么,也不再提前事,令人为她安排好了住处,又派来医女和侍女照料她。
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下去,没几日前方便传来周军的消息,说是中潬二旬未克,周军已经转移目标,直向洛阳而来,不日便将兵临城下。
独孤永业当即便亲往金墉城镇守。
尘落也随他上了金墉城防守。
立在金墉城上,她望着城下密密麻麻聚集起来的黑甲,彷如回到了多年以前。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城…
可是人也好,心情也好…都已大不相同…
这场仗为何还没有结束?为何还要打下去?为何一定要分个胜负?
她视线漂移,突然停留在城下正缓缓分开的队列,而队列中,一个男人骑在黑马之上,昂首而坐。
他的战甲上有隐隐的龙纹,袖口也绣有暗金龙样…
她再难移开视线,只怔怔地望着,直到那目光投向她,她才慌乱地低下了头。
“前方是何达官,围我金墉城是要作何行动?”
独孤永业的问话让宇文邕收回了视线。
他眼中映着城池,映着城上那素衣的身影,寒芒乍现。
刘休征策马出列道:“我大周天子亲来,城上的主人为何不出来看客?”
独孤永业淡然道:“客行匆匆,故不出看。”
说完他吩咐了城上守将,便转身下了城墙。
尘落转身跟了上去:“独孤大人不迎战吗?”
“殿下认为我该出去?”独孤永业狡黠一笑。
尘落摇了摇头:“洛阳是重镇,与其出征不如固守,敌军远来,日久必疲,那时才是我们出战的时候。”
“殿下果是段太宰的徒弟,他的那套策略倒是融会贯通。”独孤永业赞道,“不过仅仅固守不如以计退兵。”
“噢?独孤大人有何计?”
“虚张声势。”独孤永业胸有成竹,眼中神采诡诈。
尘落不禁微微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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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洛阳城中都很热闹,士兵们连夜赶制着两千马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