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不知道还有这事儿,柔声道,“我爹有鞋穿,你忙自己的事儿就是了,怎么给他做鞋,不是还有我吗?”
“不碍事,有多余的布,正好可以做两双鞋,就给邱叔做了两双。”
沈聪不在家,邱艳和沈芸诺睡一块,沈芸诺要真是偷偷做鞋,邱艳不可能看不出来,不是这段时间做的,就是年前了,那阵子,沈芸诺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了,想到这个,邱艳欣慰得想哭,“你的针线活好,你做的鞋子,我爹肯定喜欢。”
沈芸诺咧嘴笑了笑,看在邱艳眼底,心下酸楚,觉得沈芸诺的笑含了其他说不出的愁苦,其实沈芸诺在家里活得并不开心,邱艳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她刚嫁进沈家,沈芸诺开朗了许多,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两人说了会话,沈聪走了进来,身上充斥着浓浓的粪味儿,熏得邱艳和沈芸诺皱眉,邱艳站起身,催促他道,“打水洗个澡,身上味道太重了,待会屋里都有这个味道了。”
沈聪笑着点头,左右闻了闻,并不觉得难闻,让邱艳给她烧水,自己跟着出了屋子。
邱艳想起卫洪和骆驼的事儿,问沈聪道,“赌场的事儿都解决好了,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
沈聪挨着她坐在凳子上,邱艳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沈聪手越过她背篓搂着她腰肢,“真的很臭?再挪小心摔地上去。”
邱艳稳着身子,以为沈聪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转移注意,“你不说就算了。”
“没什么说与不说的,赌场一年四季都会遇着麻烦,就看麻烦大和小,骆驼后台硬,暂时动不了他,不过卫洪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许多人对骆驼阳奉阴违,骆驼急需笼络人,这些日子,顺风赌场乌烟瘴气,便宜了我们顺意赌场,赌场里生意蒸蒸日上,挣了不少银子呢。”
邱艳想问的是卫洪和骆驼,这个答案明显不尽人意,“顺分赌场不是卫洪管着吗,卫洪出了事儿,怎么就落到骆驼头上了?”骆驼是顺意赌场的人,之前和张三一起对付沈聪,怎么又转而对付卫洪去了?
沈聪瞥她眼,邱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顿道,“怎么了?”
“你真是聪明,一句就问到点子上了,他估计知道自己暴露了,怕我和刀疤找他算账,急于站稳脚跟才把矛头对准卫洪笼络住一拨人帮他吧。”他知晓骆驼是叛徒后不着急动他就是想摸清他的门路,就像当初卫洪出事,他不急着落井下石一个道理,行错一步满盘皆输,他不会贸然行事,还真是给他等到了,九姨娘受尽宠爱,骆驼真要吃了点事儿,木老爷不会放过他们,虽不至于怪罪他,至少不会和之前那般亲近就是了,在木老爷的十姨娘进门前,九姨娘在木宅的位子无人撼动,就不能动骆驼,他等,等十姨娘进门九姨娘被厌倦的那天,那时候,想收拾骆驼轻而易举。
至于卫洪,就看他收买的人在温老爷跟前说的话会不会一直有分量了。
邱艳又问道,“卫洪不管赌场的事儿,骆驼会放过他吗?”
沈聪松开她,边往灶眼里放柴,边道,“骆驼想要在赌场立足,就要懂赌场的规矩,他和卫洪,还没有胜负呢。”骆驼只怕自己都没有想到,本以为挑了个好下手的软柿子,结果,软柿子变硬了,堵在喉咙,咽不下去,想吐又舍不得,只得想法子硬塞。
邱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要再问,沈聪先发制人道,“赌场的事儿我先说这么多了,什么不和你说怕你胡思乱想,说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邱艳和沈芸诺不同,沈芸诺不会过问,沈聪只要保证自己好好的就能应付沈芸诺,而邱艳,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应付不了。
邱艳顿了顿,识趣的没有细问。
第二天,三人回青禾村,沈聪递给她一个钱袋子让她给邱老爹,邱艳知道他送出来的不会收回去,也不矫揉造作,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到青禾村的时辰还早,田地还有人忙活,经过邱家大房,遇着严氏出门,看到他们,严氏眼里闪过诧异,慈眉善目道,“聪子和艳儿回来了?”
邱艳点头,想到邱老爹说的,邱艳不待见严氏,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客气道,“大伯母要出门?”
“是啊,昨天,长胜被村外的一帮人打了,长胜娘闹到族里,我得过去瞧瞧,你大伯和几个堂哥都过去了。”严氏边说话边转身锁门,许多人都去族里看热闹了,她本不想去,后又怕邱柱应下什么不该应的,还是自己亲眼瞧瞧才放心。
邱艳嫁出去的女儿,族里的事儿和她没关系了,对邱长胜,邱艳只觉得是他的报应,朝严氏道,“那我和聪子先回了,我爹还在家里还在家里等着呢。”邱老爹不爱参合族里的事儿,不会去那边的。
沈聪盯着严氏,脸上意味不明,这一幕正好被邱艳转身看到了,一低声问,“怎么了?”
“无事,走吧。”
邱长胜挨打,邱家族里人真肯帮忙好说,若不愿意插手,邱长胜怕是有麻烦了,在赌场混,拿了银子想撒手不干,素来没有这样的规矩,邱长胜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会有不少麻烦找上门。
就是不知道出手的是骆驼的人还是’卫洪的人,亦或者是往日邱长胜得罪了的仇家。
邱老爹在家,邱艳将路上遇着严氏出门的事儿说了,邱老爹叹气,“长胜那孩子也不知道得罪谁了,前天我从杏山村回来,长胜在地里干活就有人几个人围着他打,地里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