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去年我生气的事儿,你是不是还记着?你素来心思重,比别人想得多,我和你哥置气,没有牵扯你的意思,你哥嘴皮子厉害,我不鸡蛋里挑骨头哪是他的对手,吵架嘛,口不择言……”邱艳回想和沈聪闹的那次,感觉还好像是昨天。
沈芸诺微微一笑,“嫂子,我知道的,我没有往心里去,这世上,就你和哥是我的亲人,哪会和自己的亲人生气?”
邱艳听了这话,许久没有说话,同样的意思,邱老爹也和她说过,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从沈芸诺嘴里听着这话,总感觉莫名让人想哭,“我就怕你心里有疙瘩,你说得对,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
两人相视一笑,邱艳说起邱长胜的事儿,邱老爹一笔带过她夜没来得及细问,和莲花的关系,她恨不得邱长胜遭报应才好,邱老爹却说邱长胜没事儿了,不高兴道,“长胜那人软弱没有担当,又是个没主见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他看得明白,荣堂哥也是后知后觉呢。”
“他只是在他娘跟前说不上话,脑子却不笨,事情过去了也好,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说亲呢。”沈芸诺就事论事道。
邱艳扑哧声笑了出来,邱长胜一大把年纪,貌似还真是这样,如果他不毁亲,只怕都快当爹了,是他自己将自己的姻缘断送了,不怪任何人。
邱艳将话说开了,身心轻松不少,不一会儿,邱老爹和沈聪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丝毫不见凝重之色,邱艳笑着问道,“说什么呢,爹找聪子到底什么事儿,我和阿诺不能听吗?”对沈聪,她尚且有顾忌,邱老爹她可是不怕的,看着邱老爹,示意他说说怎么回事。
“瞧瞧,打小被我惯坏了,就喜欢刨根究底。”邱老爹叹了口气,将邱荣得事儿说了,严氏与邱柱从杏山村回去又去了趟王家,王田娘的意思找王秀才帮忙可以,要王田和邱月和离,邱月嫁进王家肚子迟迟不见动静,王田娘着急了,王田休妻邱家铁定不会答应,只有和离,和离了再给王田讨一门媳妇,严氏和邱柱自然不可能答应,邱荣的事儿不了了之,“你荣堂哥被人打了,不敢回家,整天待在我这边,长此以往不是法子。”
邱荣搬过去,何氏与邱忠什么都不说,他一天三顿的养着邱荣,还要替他洗衣服做饭,邱老爹存着气,邱荣吃得多,整天到晚都在院子里,邱老爹让他出门,邱荣说会被打,今天他出门,邱荣就让他把门锁上,又在院子里待一整天。
邱艳嗤鼻,“荣堂哥往回不是这样子的性子,怎么跟地痞无赖似的?”
“怕是你三伯母支的招数,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我将粮食的柜子落了两层锁,这会儿心里还不踏实呢。”邱荣在他院子,赌场的人过来,会不会将他屋里的粮食拖去卖了,担忧的看向沈聪,沈聪摇头,“不会的,您放心就是了。”
邱荣躲在邱老爹院子,那些人不敢动手,自是明白邱老爹和他的关系,他们不敢乱来。
邱艳看向沈聪,“你想到什么法子没?”
沈聪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今年他不在家,没去山里撒种,这些菜是去年菜苗枯萎自己留下的种长出来的,见她接过篮子,眼里带着询问,沈聪不瞒她,“上回邱荣如果舍得工钱,学邱长胜能全身而退,眼下怕是不行了。”他躲到邱老爹院子,这点对赌场来说是忌讳,除非他永远不出门,否则,走出那扇门,多少银子都不能买他安康。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不成?”邱艳心里奇怪,依着何氏的性子,当然舍不得邱荣得来的工钱了,何家因为何仁欠赌场的银子腿都断了,虽然有卫洪帮忙,可上回卫洪出事,何家那件事也被牵扯出来,何氏便是问卫洪借钱先垫上,后来拿邱荣的工钱抵债,邱荣把工钱还回去,为何家还债的那笔银子也还不上,只得卖田地,这笔账,何氏轻而易举就算得明白,赔了夫人又折兵,何氏答应才是有鬼了。
沈聪眯了眯眼,摇头不肯多说。
邱艳见他不肯多说,故作高深,不再多问,左右邱荣的事儿会传开,传到她耳朵里也是早晚的事儿。傍晚,送邱老爹回家,沈聪主动说起这件事,“三房打的主意好,躲在爹院子里确实能避难,不过不是长久之计,难不成爹一直养着邱荣不成,这件事儿得我走一趟,明早我与你回青禾村看看。”
邱艳点头,担忧道,“爹会不会出事?”
沈聪摇头,“不会,那些人不敢。”
像是想到什么,沈聪嘴角绽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邱艳心生困惑,“好端端的笑什么?”
“我笑有的人脑子好使,这么阴损的法子都想得到,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三伯母会和大伯母闹僵。”何氏的脑子可想不到邱老爹身上,邱长胜第一次挨打是邱老爹吆喝一声吓退了对方,换做旁人对方铁定会继续打,有心人体会到背后的深意才给何氏出了这么个主意,方法是好,然而治标不治本,反而只会让情形更加恶化,有的人想不动声色将事情揭过揽一个好名声,只可惜打错了主意。
邱艳最讨厌他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可不想说”的神色,学着他冷哼声,大步往前走,走出两步手就被人从后边拽住,“你如果问我,我勉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