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总会有知道的一天的。”说完这句,邱艳心中的气消了不少,沈聪不乐意和她说,邱老爹不会瞒他,什么事儿明天问邱老爹就清楚了,何须这会儿和沈聪磨嘴皮子?
可是,没等到第二天,半夜就有人咚咚敲门,敲门声急促,邱艳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心里极为不耐烦,推了推沈聪,“说啊?”
“你睡着,我出门看看。”
邱艳点头,不知怎么,沈聪在,她就相信不会出事儿,天大的事儿有他扛着,她可以安安心心睡觉,闭上眼,翻个身朝里边继续睡觉,不一会儿,外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邱艳听着像邱老爹的声音,爬起身坐好,侧着耳朵,还真是邱老爹,她穿上衣衫,简单拾掇两下走了出去。
堂屋里的灯亮了起来,走近了,见里边不止有邱老爹还有族里的好些人,邱柱邱忠邱铁都来了,沈聪给邱老爹倒茶,邱老爹重重的哀叹了声,“天这么晚了,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事情严重,你见多识广,帮大家想想办法总是好的。”
原来是邱老爹来杏山村,傍晚回到家,才知院子里的门被人撞开了,邱荣不知所踪,邱老爹去三房,三房也乱糟糟的,何氏与宝喜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细问才知是赌场的人过来找麻烦,不仅打了邱荣,还来三房闹了场,族里的人来得晚,三房被赌场的人弄得乱翻翻的,桌椅板凳也全都摔碎了,邱荣不知所踪,邱忠三个儿子,邱勤毁在赌场,邱荣再出点什么事儿,往后给两人养老的人都没有,何氏才知道怕了,求着他愿意将邱荣的工钱还回去,不仅邱荣,邱勤的也可以一并还回去,邱老爹哪有什么办法,赌场又不是他开的,不是他说了算。
何氏埋怨他丢下邱荣独自外出,邱老爹心里不是滋味,他哪知会发生这种事儿,况且,沈聪和他说过,邱荣的事情比邱长胜还棘手,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族里人商量着,得想法子将邱荣找回来,不管人是死是活,都要带回来,想来想去,只有想到来找沈聪,邱老爹心里自责,邱荣毕竟在他院子出的事儿,尤其,他的院子除了门坏了,其他都好好的,明显看得出有人精心打扫过,可见那些人真是给沈聪面子的,否则,他屋里的粮食怕也保不住。
一众人没有说话,不断地给邱老爹使眼色,何氏挨着邱忠,哭得双眼通红,脸颊泛肿,她站在门口瞅了眼,沈聪回过头朝她道,“艳儿,你回屋挨着阿诺睡觉,晚上爹留下。”
天儿不早了,商量完再回青禾村,到后半夜去了,沈聪自然会让邱老爹留下,邱老爹忙不迭摇头,“不用不用,待会我与你大伯他们一块回就好,聪子,阿荣的事儿,你看有没有法子,他被人带走了,是生是死咱都不知道,总不能去赌场要人吧。”
提到阿荣两个字,何氏又哭了起来,哭得人心生烦躁,邱柱咳嗽两声,板着脸,严肃道,“三弟妹若哭什么,阿荣福大命大会没事儿的,阿荣毕竟是聪子堂哥,那些人不敢做什么。”
宽慰的话略微苍白,他自己都不太相信,那些人不动邱老爹是看沈聪的面子,而邱荣毕竟和沈聪隔着一层,可惜王田娘不肯帮忙,否则,邱荣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邱柱心里不是滋味,盯着五官冷硬的沈聪,脸上已经没了上次的不愉,缓缓道,“聪子,你瞧瞧可有什么法子把阿荣找回来,他可是你三伯三伯母的命根子,他出了事儿,要你三伯三伯母怎么办?”
沈聪并没有答话,看向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的邱艳,阔步走了出去,朝屋里道,“我让艳儿回屋睡觉,待会再回来。”推着邱艳,叩响了沈芸诺屋子的门,柔声道,“阿诺,睡了没?”
“哥,还没呢,等等。”
“让你嫂子挨着你睡,晚上我和你邱叔一起。”沈聪拍拍邱艳的肩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邱荣被赌场的人抓走,出村时肯定有人见着了,青禾村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无非是怕得罪那些人,由此可见,邱荣的情形不太好,否则,那些人不会忌惮颇深,只有见识过那些人得手段才不敢上前,而那些手段,反应在邱荣身上。
邱艳心里害怕,拉着沈聪,“你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不会的。”屋里的灯亮了,晕红的光照在邱艳脸上,竟蒙上了层柔软的情意,沈聪笑着道,“他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坏了咱两的大事儿。”在大事儿上他咬得格外重,邱艳明白他又起坏心眼了,瞪他眼,什么时候还想着那种。
沈聪瞧着邱艳进了门,忍不住多看了沈芸诺两眼,并未多说,提醒道,“关上门,让你嫂子别出来。”
屋里,一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除了邱老爹,沈聪体贴是邱艳的服气,他心里欢喜,哪怕众人眼中的他不懂礼貌,见了长辈不打招呼,邱老爹也气不起来,沈聪一进门,邱老爹就将傍晚发生的事儿说了,沈聪沉着脸,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如实道,“上次三伯母来我就说过救邱荣的法子,三伯母怕是以为我诓人,没当真吧。”
何氏是真的后悔了,再多的钱又怎样,都没有邱荣的命来得重要,上次沈聪语气含着讥讽,她的确没往心里去,总觉得有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邱荣跟着邱老爹也一直相安无事,谁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儿,何氏擦了擦鼻涕,后悔道,“聪子,三伯母想明白了,哪怕是卖田卖地,只要阿荣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