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是多尔衮还是皇太极!
呸, 骂到自己头上来了。
沧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慢悠悠地坐在床上, 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贾姑娘——或者说是妖王辞丹凤。
“这村子什么乐趣都没有, 只有个小小瘟女还没长成,你带那娃娃来此地游玩不嫌无聊吗?”辞丹凤慵懒地将手搭在了膝头上,另一只手则卷曲着自己长发,白日贾姑娘身上同样有这样神秘莫测,然而当她变回成辞丹凤时,这种感觉就更为浓重与明显了。
“不过你带那小崽子倒是新奇,该不会是特意来找白维岳吧。”辞丹凤漫不经心地用发尾搔动眼角泪痣,“可惜咯,那鹿妖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咱们连口鹿腿都赶不上了。更何况那小姑娘围着他片刻不离——嚯,你带那小子倒是厉害,竟能叫那小丫头卸下心房,你不来瞧一瞧么?”
作为一个领导来讲,你这废话是不是太多了点。
沧玉淡淡道:“他做他想做事,有什么可瞧。”
辞丹凤闻声转过脸来,轻轻笑了两声,叹息道:“还真是我认识沧玉,你这性情千百年都不变,实在没什么意思。”他见着玄解与白棉一道儿往这里走来,眼珠子一转,忽然千娇百媚地笑了起来,慢悠悠道,“我本还以为你亲自带着那小子出门,是因着他对外不同。”
又搞什么幺蛾子?
沧玉谨慎地看着辞丹凤,觉得这话越听越耳熟,实在很像是言情里恶毒女配在女主来到房门口时候故套话本性傲娇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苦衷男主,然后就是男女主陷入无理取闹吵架和好跟解释还有我不想听解释……
这个猜想让沧玉觉得身上起了好几排j-i皮疙瘩。
玄解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白棉温顺地跟在他身后,这么说来似乎有些奇怪,可是在意识到自己对白棉而言是特殊那个人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沧玉,没有想到会在门口听见这样对话。
不管怎么回答都很奇怪,沧玉站起身来直奔主题:“那你呢?”他目光锐利,仍如往昔那般坚定不移,“探亲还是访友?”
沧玉一装了二十多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从春歌跟赤水水 反应来看,他比原来沧玉更冷淡得多,而这种程度对辞丹凤却是正好距离。
就好像任何人面对同事跟老总之间表现出来性格总会稍有些许不同,可见黑暗职场生涯从古至今都没变过。
“哈。我可没兴趣关心白维岳事。”辞丹凤被轻而易举转开了话题,他对任何事兴趣都很大,同样对任何事兴趣都不大,他慢悠悠道,“不过是那小姑娘慌得直奔深山,一路寻到这儿来罢了,巧合撞见你们。说来,我记得那个叫容丹小姑娘曾是你妻子。”
沧玉眉毛微微一挑,平稳道:“如今不是了。”
“噢?那倒是正好。”辞丹凤轻声笑了起来,他这时样貌已经差不多变回男身时了,远比作为贾姑娘时更艳丽迷人,蛇尾从裙摆中探出,缓缓滑向了木门栓子,他波澜不惊道,“她实在是个可爱又善良小姑娘。”
沧玉听得汗毛倒立,顿时警觉了起来,蹙眉告诫道:“别对她出手。”
话音刚落,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玄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辞丹凤与沧玉都齐齐看了过去。
玄解对美丑并没有什么太大概念,因此没什么反应,可白棉却是看直了眼,她算不上见过许多世面,本以为父亲白维岳与水清清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看人了,后来沧玉跟玄解来了,又觉得他们俩同样很好看,如今看着沧玉与辞丹凤站在一起,方知晓什么叫惊为天人。
沧玉与辞丹凤是两种极端美,前者皎若明月,柔和而冰冷,又似山间深雪,翩翩白衣卷着浓雾飘荡,纵然言辞温和亲切,仍叫人止不住得敬重有加;后者却艳若春桃,张扬又放肆,更胜心头朱砂,一袭紫衫衬着蛇鳞闪耀,说不出得眉目多情,道不尽得妩媚fēng_liú,看着就叫人心中怦怦直跳。
白棉已到了情窦初开年纪,她看了看沧玉,又看了看辞丹凤,小脸忽然红了,又缩到了玄解身后止不住地摩挲他手,如当初被白维岳牵着一般安心。
她虽不是生平第一次触摸到他人肌肤,却是第一次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触摸,就悄悄握紧了,不敢说话。
这一幕有点刺眼。
沧玉觉得自己本该微笑相对,调侃玄解有了个小女朋友,然而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脸上寒霜非是假造粉饰,而是实打实冷意。光是看打扮就知道跟在玄解身边这个清秀姑娘是白棉,他脑海中涌出第一个想法不是欣赏女子可爱娇态,而是油然而生怒气。
门被打开后,玄解看到便是眼角眉梢凝着寒意沧玉,想起方才听见那句话,难免误解,他不由得怔了怔,虽然知晓沧玉即便爱过容丹,也只不过是往昔之事,但仍是止不住戾气在心中翻涌。
他不喜欢沧玉关心容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沧玉脱口与门被开启不过是一息之间事,辞丹凤忙着看玄解脸上好戏,自然也误解了沧玉神态,还当他是因提起容丹不悦,顿时没了玩笑心情。
若论武力,恐怕五个沧玉加起来都不是辞丹凤对手,然而他既能坐上妖王这个位置,显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更何况有时候并非一切 都以强弱定胜负。辞丹凤并不想无缘无故激怒沧玉,这老狐狸从来都不是开得起玩笑性子,加上他心中对沧玉颇为欣赏,调侃调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