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的目光痴痴地落在家人抬着的一张床板上,那上边割着一匹白布,下边似乎躺了一个人,头部位置的白布已经渗了斑斑血迹。
唐杰颤声道:“这这是”
唐豪挡住他,黯然道:“那是竹儿的尸体二弟,你不要看了,尸首两分,实在是”
唐杰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没想到只是回乡探了一回亲,才只一天功夫,自己的儿子便与他阴阳两隔了。
一时间,唐杰泪如雨下,仰天嘶呼道:“万世域杨旭你好你们好”
魏春兵等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魏春兵原是沈永亲信,沈永倒台后,经过饮马河一战,他才取得了夏浔的信任,如今,他也有战功在身,互市通商的好处他也获得了不少,他的个人前程和利益已经绑在夏浔身上,说实话,他是不愿与夏浔为难的。只是情面难却,老友求上门来
再说,只是去向部堂大人求个人情,这事儿哪能不帮忙,于是就硬着头皮来了。谁想赶到这儿,竟然遇到这样一副局面,唐杰的公子已经被处斩了,魏春兵莫名地松了口气,眼见老友涕泪横流,又不觉有些心酸。情同此心,其他几员将官也是如此,纷纷出言安慰,唐杰只是泪流不止。
仇恨满腔,唐杰恶意顿起。
长史府外巡弋着许多兵丁,显然是要防备他情急拼命的,唐杰咬牙切齿地看着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长史府,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
乌兰图娅轻轻搁下眉笔,看着镜中的自己。
眉儿弯弯,朱唇皓齿,昏黄的灯光让她洁白无瑕的肤色敷上了一层暖玉般的光泽,平添几分妩媚。
乌兰图娅对着镜中的自己侧了侧头,下意识地把辫梢捏在手里,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凄婉的神情。
她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直到一无所有,才知道自己唯一的武器,只有自己。她恨不得把那夏浔千刀万剐,在此之前还得扮出一副痴迷倾慕的模样,把自己打扮得俊俊俏俏的呈献给他,任他享用。
“是时候了”
乌兰图娅抿了抿嘴唇儿,坚决地站了起来,脚步轻轻地走出自己的房间。
据她这些时日的观察,这位大明总督每天都很晚才睡,有时睡得太晚厨下送夜宵进去,她便从厨房的人那里打听到,这位总督每天晚上还要处理许多公文。眼下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睡。果然,当乌兰图娅悄悄走到夏浔卧房外时,看见窗上映出了灯光。
这个院落里,除了夏浔的主卧,一排三间的瓦房,便是左右厢房了,自打她来了以后,日拉塔和萨那波娃便如临大敌,视她为向大人邀宠的劲敌,同仇敌忾,对她很是排挤。所以那两位姑娘住在对面的厢房,这边则只有她一个人住。
临到夜间,府衙也关了门,衙外和衙内沿墙,有兵丁巡逻,这内院儿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反而撤了去,住在左右两个跨院里,轻易不会过来。
对面,两个罗斯女人房间的灯已经关了,乌兰图娅轻蔑地一瞥,轻轻推开了夏浔的房门。
一进门是堂屋,正对面墙上挂着字画,一张梨木的长桌,两边各摆一张官帽椅,左右竖向还各有一桌双椅。进两厢书房和卧房的门口在那挂着字画的墙壁后面,那是一道木墙,镂花的隔壁,后边倚墙反向摆着另一套桌椅,再出去就是后门了。
而左右两侧,则是左书房右卧房,书房和卧房都是大小套的建筑格局,书房用了大的一间,小套只搁了一张榻,用来午休小憩的,日间乌兰图娅色诱夏浔时,便是在书房的小套里。另一侧卧房的大小套其实都不小,因为按照建筑格局,这一处地方本就是宅中主人寝居之处,一般住得起这种大宅邸的贵人老爷,总有丫头侍候起居,就住在外间屋里,随时召唤。
不过,自打这儿被夏浔改了官邸,因为没有女主人,为了避嫌,压根没用过贴身丫头,如今被他留在身边侍候的三个女子都住在左右厢房里。
乌兰图娅转进右侧的卧房,刚一迈步进去,便是一怔。
那本来空置的卧房炕上,竟然突兀地出现了两个人,固定在壁上的烛台燃着蜡烛,有些灯下黑的感觉,正好掩住了她们的面孔,可是并不暗,还是能够辨得清楚,她们正是萨那波娃和日拉塔,两个人肩并着肩,正在说着悄悄话儿,一见她进来,登时瞪大了美丽的眼睛。
同乌兰图娅不同,她们的穿着自进了总督府便换了汉人女子的服饰,这时两人都披一件对襟的纱罗睡衣,同盖一条薄被,肩并着肩,各自胸前分别是一条粉红色的和湖水绿的“诃子”,一条绣着莲花出水,一朵绣着戏水鸳鸯,裹束着她们那异常丰满的sū_xiōng。
灯光下,孚仭焦瞪钕荩裂衣欲出,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火辣曲线;两个姑娘都是年少未嫁的妙龄少女,虽然因为人种的原因,身子15得异3墒欤可是脸蛋依旧清纯可爱,一双蓝眼睛如雨后晴空,显得明艳而清丽,如此体态婀娜姿色绝美的红尘尤物一对儿地躺在那里,还真够叫人想入非非的br
乌兰图娅呆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副场面,过了半晌,才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萨那波娃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用生硬的汉语道:“大人,睡了”
日拉塔则挑衅地道:“大人,吩咐,侍候我们”说到我们,她还刻意地挺了挺那惹火的胸部,比起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