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铭突然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这个动作直接把秦砚钉在了原地,舌头都打结了。他听见魏淮铭说:“挺软的。”
头发和心,都挺软的。
“好了,说正事”魏淮铭被他训了一通,心情倒是好起来了,推开了趴在自己肩头的孙楷辰,整了整衣服,问秦砚,“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秦砚压了压自己的头发,盖住眼底的局促,笑得像只成了j-i,ng的狐狸:“骗她。”
第6章 夜莺(6)
秦砚刚说自己心里只有一个推测,还不敢确定,就看见赵政拿着一叠纸跑过来了。魏淮铭就着赵政的手瞟了一眼,发现是那女人的资料,示意他先别说话,转身安抚了孙楷辰几句后嘱咐他回家歇歇。孙楷辰本来就心情低落,也没心思管别的事,告了个别就走了,三人走进电脑室,关上门听赵政汇报。
“李瑾,28岁,公司文员,单身,独居。”赵政把手里的信息交给魏淮铭,“我们去她公司问过了,她同事都说她平时挺老实一个人,不爱和别人交流,工作也认真,每天都加班到九点多。问了一圈都是这么个评价,我就挺纳闷她现在这么个老流氓的样是怎么回事?魂穿了?”
魏淮铭懒得听他贫嘴,不耐烦地敲了一下赵政的脑袋,接着问他在李瑾家又有什么线索。
“她在三环租的房,那小区虽然离市中心不远但是也挺偏的,下了地铁还得走好大一截才能找到,老大我跟你说,我们开着车转了好几个圈……”魏淮铭说你要再扯有的没的这个月工资就别想了,赵政才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挑着重点讲:“跟秦教授推测的受害者住处差不多,她回家路上也有一条必经的小巷,就那种两个人并排走都会嫌挤的小路。我们在附近找了找,发现小巷旁边还有一条更窄的岔路,如果有人藏在那里面,根本注意不到……”
秦砚突然打断了赵政的话,问他:“岔路通往哪里?”听见赵政说那后面是个垃圾场,根本不住人以后,突然笑了,“这就清楚了。”魏淮铭一头雾水:“清楚什么了?不是说这女的是凶手吗,怎么又具备了受害者的条件?”
“因为她也是受害者。”秦砚拿出一张纸开始画人物关系表,先是一个男人,箭头指向一个女人,女人身上写着“李瑾”两个字,“这个男人首先选中的是李瑾,然后他确实成功了。从她同事那里我们可以知道,李瑾每天都加班到九点多,所以她回来的时候路上肯定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而且没有监控的小巷是个非常适合作案的地方,但是李瑾没有报警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甚至没有找人作伴,还是每天九点多来这里,凶手尝到了甜头,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秦砚接着在两个人下方画了一个圈,里面写着“女”,从男人那里牵了个箭头指向她:“后来男人玩腻了,开始找新的目标,然后就找到了我们发现的被害人,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男人在确认受害者死亡后非常惊慌,于是给李瑾打电话,李瑾提出了分尸的建议,然后她帮他抛尸,并主动替他顶罪。”
秦砚又从李瑾那里牵了两个箭头出来,一条指向男人,一条指向那个女人,刚想放下笔又被魏淮铭拦住了:“李瑾为什么这么帮他?他手上有他们……那啥的视频?那也不应该做到替他死的地步啊。”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手里有她的秘密,但是这个解释不通,所以我更偏向另一种。”秦砚拿笔描着李瑾指向那男人的箭头,低声说,“她爱上他了。”
一开始,男人用照片或者视频威胁李瑾不要说出去,再加上每天的粗暴对待使她产生了恐惧心理,并将“我永远逃不开他的掌控”这种感觉根植在她的潜意识里,尽管她白天是自由的,但是每到晚上她就要重新接受这种恐惧。之前说过李瑾几乎不和别人交流,可以说每天和她交流最多的就是那个男人,所以在每天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这种情绪变质了,她甚至爱上了这个男人,和这样的生活。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变态的,热烈的,飞蛾扑火的爱情。
“这……太迷幻了。”魏淮铭盯着秦砚手里那张纸咂了咂嘴,试图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就……每天那啥,她就爱上他了?这样也能产生感情?”
秦砚低头玩着手指,余光落在魏淮铭的手上,说:“并不是所有爱情都光明正大的。”他接着补充了一句,“我猜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为他做了些什么,但是她就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