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贝勒往后靠了靠:“就是要事事瞒着你,你已经掌着禁卫了,再什么都告诉你,遇事没一点错漏,就算太子容了你,只怕皇阿玛也要疑心了,不如让你什么都不知道,随x_i,ng而为,倒是保全呢!”
敦贝勒笑了:“唷,难为你为我想得周全,倒是我疏忽了,看来日后咱们明面上还是少些来往好些,只怕这样还能多帮衬着些。”
定郡王笑笑:“那倒不用,反常为妖,刻意而为反而让皇阿玛疑心,如今这样也好,且让别人打前站吧,咱们只安心做事,皇阿玛最喜欢的不就是这种谨守本分的人吗?”
三兄弟对视一笑,默契地读懂了彼此的心意,优哉游哉地把话题扯开去,敏贝勒新得了好稻种,要让给定郡王邀功,敦贝勒把舅家的人送走了,府里彻底清除了一些人,颇觉得耳目一新,定郡王闲闲交代了些琐细事务,托弟弟们完成。
楼心的月亮照亮着他们年轻的脸庞,放着光的岂止是清亮的眼眸?眉梢眼角无一不放着光华,彼此通了心意的兄弟们,心里早寻好了前行的道路。
第266章 一年容易又秋风(中)
肃郡王告病日久,太子爷不知怎地又想起他来,特特遣了太子妃召见了四福晋:“想必叔叔不过为了公务烦忧,心思郁结以致成疾,太子爷私底下也同本宫说起过,这后勤一事,牵连甚大,叔叔不过一人双眼双目而已,如何能事事周全,便是有了些许错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瑕不掩瑜。如今添了好些人手去帮眼,只怕又是一番景象,还请叔叔不要太过拘泥,不若早日重掌差事,一来为国家分忧,二来也好堵堵外头那些小人的嘴脸。”
太子妃说的诚恳,四福晋却不敢做声,肃郡王素来不好同妇人说起外务,可是对着结发的嫡妻,也偶有抱怨几句的时候,怎么夫君说的同嫂子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明明是太子的人随意调度才导致人员混乱,各项事务都少了监督,怎么太子妃还说成是我家夫君的错?
四福晋既不想得罪太子妃,又不想自个把夫君的罪名认下来,只好笑着说:“倒是好生羡慕嫂子,太子殿下同您倒是有商有量,这些事也愿意同您分说。我们家王爷最是古板,从来都是内事不问外事不入的x_i,ng子,要不是您这么一说,妹妹我都不知道缘故!只是嫂子,我家王爷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哪里会是那种肯听妇人话的人呢?最是要强的人,只怕妹妹一开口,就惹得他不快。”
太子妃抬抬手,脸上端凝的和熙里透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威严:“本宫如何不知道你的苦处?夫妻本是一体,他的体面岂不是你的体面?太子殿下倒没让本宫做什么,只是你我妯娌一场,本宫不愿叔叔碍着面子误了前程,倒是本宫心急了些,你莫往心里去。”
四福晋站起来福了一福,笑得甜美:“嫂嫂为我们着想,如何能不知道?可叹我们夫妻没什么可以回报嫂嫂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若有所思了一会才说:“本宫也是替你们着急,当初的时候,四叔不偏不倚,让人好生佩服,可现在,就连十三贝勒都抢着靠前了,反倒把你们不显了。好容易皇阿玛委派了四叔,结果四叔又病倒了,可叫本宫扼腕,果然是世事难全吗?”
四福晋心里一动,脸上的笑更甜了:“难为嫂嫂为我们夫妻二人考虑良多,等夫君大安了,必是要给太子殿下请安的,便是妹妹,日后也要常常叨扰嫂嫂的好茶好点心呢!”
太子妃也笑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倒是这儿有暹罗国进贡的一些缎子,料子倒一般,只是文彩鲜艳,与别样的缎子不同,你带回去,给格格们做几身新衣,也是本宫做伯娘的心意。”
四福晋谢了太子妃的赏赐,又闲话了几句,才带着侍女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因着肃郡王病着在,德妃娘娘难得多了几分温情,细细问了他的情况,赏了些药材同皮子,又叮嘱四福晋好生照顾他,府里的孩子也要多留心。
四福晋难得遇上德妃娘娘这样正常的时候,险些连说话都结巴了,德妃娘娘也不以为忤,叹着气说:“怎么就这样没福气?原本皇阿玛是打算大用他的,结果还没得战事结束,他就病了,现在可好,便宜了十三贝勒。”
四福晋听得这话,忙说:“可不是嘛,我们爷原本是荐的十四贝勒的,谁知道太子爷三不知把十三贝勒塞了过去,倒叫我们无法!”
德妃娘娘环视了一圈站着的宫女,等到她们全把头低下去,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这也怪不了谁,十三贝勒原本就比你弟弟伶俐些,嘴巴又甜,你没看见他能把四阿哥太子爷都哄住?便是八阿哥,都比不过他肯做小伏低呢!”
四福晋微微侧了头,不让德妃娘娘看见自己的表情:“娘娘说的是,这些个兄弟,的的是十三弟最伶俐!”
德妃娘娘哼了一声,四福晋的头更低了,她自然明白自己婆婆的想法,论起来她同婆婆想得是一样的,放着自己的亲弟弟不去亲近,反而看重栽培异母弟弟,这话,这么都说不圆,也不怪婆婆总是要冷言冷语刺几句了。
如今十三贝勒同太子爷走得近,做了红人,又得了太子的抬举,接手了夫君的差事,怎么看,都是自家夫君亏了的。
德妃娘娘原先不满这个媳妇,可比着十四福晋的小眉小眼,反而是这个大媳妇举止有度,让她看着舒服,此时也不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