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白也不方便多问,就给他夹了菜,假装自己不太正经,但是其实是有些害羞地说,你要是觉得我做菜还算不错,有时间就经常来吧。你点菜,我做给你吃。
“卫凇呢?”郑望西将近凌晨的时候来到包厢,就看见关穆磊和佟孟冉两个人,左拥右抱的,俩人喝得有些醉,见着郑望西了,拍拍旁边的沙发,大着舌头说怎么才来?
郑望西说去朋友家吃饭了,身上的香水味不见了,倒是真有些烟火气。
“谈恋爱去了呗,那家伙就是个多情种子,前几天去国外,遇着个留学生,也不知是怎么了,魂儿都被他勾走了。前些天还跟我们说死活不去美国,说那儿叽里咕噜说着鸟语他一个也听不懂,男的还都长着胸毛,跟大猩猩似的。这两天,说什么也不回来了,非要在那儿住一阵子再说。”佟孟冉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你说你和卫凇怎么都好这口儿了?放着年轻貌美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小伙子不追,非要去找个年近三十的大哥哥?”
郑望西抿了口酒,搂着姑娘水蛇似的柔软的腰,说偶尔换换口味嘛!
原来卫凇前阵子去美国陪他工作狂哥哥谈点事情,本来就是个吉祥物的角色,装傻充愣就完事儿了,谁成想他大哥水土不服,感个冒扁桃体发了炎,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怜卫凇一个学渣,连英语到底是几个字母都数不清楚的人要和金发碧眼的老外谈生意。最后他没办法,从附近大学里揪出个黄皮肤的学生就来充当翻译。卫凇虽然是随便从大学里划拉出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好男色的基佬,他还是划拉出那个好看些的男学生——个儿挺高,皮肤白,和周围的白人相比也不显多黄,头发细细软软的,不知道有没有染发,黄唧唧的,甚至连瞳仁都是浅浅的琥珀色。卫凇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跳如雷,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知道,他完了。卫凇想着,就算是这人不会说汉语,认识一下也行。
结果没想到,那学生还真是会说汉语,也挺幽默,等卫凇结结巴巴说明来意之后很热情地答应了,说既能见识到业界大牛又能免费吃到大餐,何乐而不为?跟卫凇握个手也就算是成交了。
“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卫凇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根本只需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大哥那个冰块一样的助理就好了,这些琐事,他根本就不用c-h-a手。
“李文博,文明的文,博学的博。”李文博笑着,把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输入到卫凇的手机上。当天晚上卫凇就给李文博打电话,说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啊?
李文博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说你这样儿的还真是不像骗子。
卫凇觉得好奇,说哪样儿的啊?语气轻快,大概是贴在嘴边说的,李文博耳朵贴上去,听着经过电磁波传来的声音,好像他的气息也喷在自己耳朵上了一样。
“看起来就傻不拉几的那种,骗子没你这样的。”
“真的很傻啊?”卫凇流连花丛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就油滑得像是池塘里的泥鳅,抓也抓不住,哪成想被这个关在象牙塔里多年的人评价傻里傻气的。
“傻,特别傻,像是问女孩儿联系方式的高中生一样。”李文博站在床边,把灯开了又关,一明一暗地,无聊极了。在他身侧,是一个熟睡了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只要卫凇不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李文博身上的话,他就一定能够想起来,他当时就站在李文博身后,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没完没了说话的卫凇。
“可是我不喜欢女孩儿啊。”卫凇像是很为难一般,踟蹰着说了出来。李文博不难想象,他此时皱着眉,说不定嘴里还叼着一根笔杆,或者一只筷子,声音含糊地说。
“巧了,我也不喜欢。”
卫凇整个人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呀?”
“真的。”卫凇赶忙挂掉电话,急吼吼地,也不顾时差,在关穆磊他们几个人的微信群里发着消息:“老子好像要恋爱了!!!!”
关穆磊:“终于把初恋献出去了?”
佟孟冉:“做好安全措施。”
郑望西:“卫凇你没谈过恋爱啊???”
卫凇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他们说这些事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卫凇都和李文博腻在一起,有事没事地和李文博出去吃饭,吃饭的地点也都不贵,照顾着李文博的自尊心,挑选得大多是当地便宜又好吃的餐厅。随着两人渐渐了解,话题也就慢慢地从“你是什么星座”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聊到了人生观价值观这种太有营养的话题。大部分时间是卫凇说,李文博听。李文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听卫凇说话的时候会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温柔,偶尔停下来问问他一些细节问题,又在该笑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给他一个笑。总之,看起来他就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卫凇一路开着车一路美滋滋地想,自己是真的遇到了那个维纳斯。没有断臂的,完美的维纳斯。本来卫凇以为,时间就这么过去,等到了自己该离开美国的时候,差不多也能追上李文博了,追上了以后要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但是他想,他对李文博一定比对每一任都要好。这时候的卫凇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以前的那些所谓的前任,没有一个是和他谈过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