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的音乐霎时在心中奏响,我刚放松下身子,就被他接下来的动作三魂吓去了七魄。
他他他……他竟然攥住了我的命根子!
“那就阉掉你好了。”他揽着我的腰,笑容十分迷人。说着,他又拿匕首在我那里比划起来。
我脆弱的心肝又开始泣血。大汗,我这不举之症刚好了没多久,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虽然现在的我随时都有变成太监的危险,情形显然十分可怕;可两人挨得那么近,他穿着的衣裳又极为松散,透过领口便可以看到结实的胸膛,再加上他的手在我那里不停地摆弄,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我居然好死不死地有了反应。仲颜帖木儿诧异地看我一眼,若有所思道:“也好,这样还能阉得干净些。”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
仲颜帖木儿嗤了一声,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扬手便要甩开我;我低着头瞅准空当,一把抓住了他和自己同样的部位。
他的眼睛骤然睁得浑圆,下意识抓着我的肩膀就要动怒,却在我技法熟稔的揉弄下,气息不稳地软了身子。我赶忙腾出一只手攀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呢喃道:“沐岩,我很想你……”
说罢相当挑逗地用舌勾勒了一圈他的耳廓,手下的动作仍是没有停歇,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便用深情的眼神凝视着他。由于身高差得太多,我只好尴尬地扬起脸,二话不说地堵住了他的唇。
娶媳妇儿千万不能娶比自己个子高的。——这时,我的脑海里居然只剩下这个念头。
仲颜帖木儿深邃的眼睛已经渐渐湿润起来,伏在我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上虽然仍拿着匕首,却是松懈得很,再没半点威慑力了。
有希望!
我的眼里猛然闪过一道光芒。
试探着将手伸进他的衣襟,找到健壮的胸膛上那挺立起来的乳.头轻轻揉捏了一下,他猛然一颤,终于半推半就地松开了对我的钳制,任我将腿卡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玉烟呐,娘想在城里逛逛,咱们的银箱放到哪儿了来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娘的声音。
咣当一声,仲颜帖木儿的匕首掉了。
娘相当淡定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继续。”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照着原路遁去。
我欲哭无泪。
一见面就上演这种戏码,还恰巧被亲娘看见,我这张老脸真是没处搁了!
本以为仲颜帖木儿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却难得地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时慌忙地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裳,对着娘的背影唤道:“额吉!”
“额吉?”我和停住脚步的娘俱是一愣。
娘蹙着眉走过来,停在仲颜帖木儿面前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试探着问道:“阿岩?”
他猛然点头。
娘愣愣地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差,支着下巴很是沉思了一番后,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道:“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仲颜帖木儿也欣慰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两人就这么欣慰地互相打量着,仿佛一对温馨的母子,将这里之前暧昧和紧张的气氛全都一扫而光。
娘啊,连草原上的大汗都是您的故人么……
我幽幽地看着他们,默默地摸了一把自己险遭毒手的脖颈,又捂紧差点离我而去的小兄弟,三步两步地从两人身后绕过去,把这里留给这对“母子”叙旧。
……
娘,您又救我一命!
我热泪盈眶地呼吸着云南土地上的空气,站在沐家高高的观景楼上,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远处水蓝的山景和稀薄的红日实在美不胜收,少数民族的姑娘们在袅袅升起的炊烟中唱着歌。我看了一会儿,便望见远远的一个黑点自山那头飞了过来。“敖敦?”我看着那只在空中迟疑着盘旋,一副迷路姿态的傻鸟,忍不住唤道。
傻鸟见唤它的人是我,激动地冲过来,在我头顶飞来飞去,终是落到了我的手臂上。
见它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居然觉得有几分不爽。“你家大汗差点杀了我……不,差点阉了我你知道吗?”我伸手敲着它的脑袋,把它主人的过错全都迁怒到了它身上。
敖敦颇为委屈地扑腾两下翅膀,似是不解般歪着脖子看我。
我叹了口气。其实仔细想一想,方才仲颜帖木儿并没有要杀我的念头,那把匕首无论是横在我的脖子上还是命根子上,分寸俱是拿捏得刚好,想必也只是吓吓我而已;不然凭借着他非同寻常的毅力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秉性,怎会因我那些小小的动作就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又一次遇见他,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我托着手臂上的敖敦一同看了会儿风景,对它道:“想不想见见我儿子?”
那敖敦的脑袋一歪,居然点了一下。
——真是有灵气的鸟啊。
我唏嘘着准备带它去见琼儿,方下了楼,抬眼便望见一个侍从官打扮的人端着盛有两封金边信的托盘,在我面前半跪下来道:“部堂大人,有京中急件二封,是否现在过目?”
“急件?”我诧异地把托盘里的两封信打开,凝神看了起来。
一封朝里的,一封儒易的。
朝里的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火速回京。
儒易的信也很简单,有五个字:叔,我成亲了。
☆、95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信的时候,敖敦也歪着头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