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翰成怒了,横眉竖眼道:“裴子戚、裴子戚,这么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他敲了敲桌子:“这些天,我在外头拼死拼活查大皇子被杀一案。你倒好,出口就咒我入狱!我要真的入狱了,你也甭想出去了。”
裴子戚来了兴致,放下茶杯道:“你查到什么了?”
孙翰成哼了一声,缓缓坐下来。他斟了一杯茶,一口饮尽说:“你猜得没错,这大皇子府果然有问题。不仅杜琼儿有问题,这冯遥也有问题。”
☆、第八十九章
“杜琼儿嫁入大皇子府后, 就一直守活寡。除了新婚之夜, 大皇子就没进过她的屋。就新婚那一晚, 这杜琼儿就有了身孕。也是巧了,冯遥先杜琼儿一个月入府, 也是新婚一晚有了身孕。”孙翰成扬起眉梢, 用手指踱了踱桌面:“你说这大皇子是厉害,还是这件事奇怪?”
裴子戚干笑两声,这件事他比任何要清楚, 无非是杜琼儿和冯遥给大皇子带了绿帽子。杜琼儿能把手伸到他身上来,被他一口拒绝后, 自然也能伸到别人身上去。至于冯遥,还未嫁入皇府前就有了身孕。
说起来, 他也是自作自受, 摊上了这两个女人。杜琼儿是为了保护孙翰成不得不为之,那冯遥就是完全自己作的。他道:“你自个心里有谱,还用我说出口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孙翰成叹了一口气:“裴子戚,你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知晓杜琼儿一事,你是为了护着我。但这冯遥是哪一出?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的祸端, 正是她起的头。”
裴子戚苦笑一声, 小声道:“开始我不知道, 但刚刚听你说,我猜到了。”
“前段日子太后寿宴,大皇子没带皇妃杜琼儿出席,而是带了皇侧妃冯敬。这宴上, 也不知太后是不是有意的,说这冯遥的肚子瞧着有七个月了。冯遥嫁入皇府才五个月,这不明摆着说她怀的野种?”孙翰成顿了顿,说:“你收到冯遥的求救信了吗?”
裴子戚愣住了,摇了摇头。沉思少间,他道:“我是允诺过冯遥,保住她这一胎,让她在皇家立足。”
“据我所知,冯遥是有给你写过求救信的。大概是有人截下来了,所以你没有收到信。冯遥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其他法子找你,这日子一久也就慌神了。”孙翰成斟了一杯茶,“她决定堕胎。你也知道她那个肚子,都七个月了能轻易堕胎吗?”
裴子戚怔了下,沉默不语。冯遥是害怕太后对她动手,是以先行对自己动手。毕竟她的肚子见不得光,随便派一个太医就能识破。到时候别说是她,整个冯府都要遭殃。他道:“冯遥的孩子没了吗?”
孙翰成端起茶杯,呵呵一笑说:“看来你挺了解她的。她不仅孩子没了,还陷害了杜琼儿。她怕没了孩子,大皇子因此怪罪她,让杜琼儿趁机上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陷害杜琼儿害她丢了孩子。”说着他叹息一声:“她也是对自己狠呀,七个月了孩子都成型了。”
“大皇子应该很伤心吧。”
“何止伤心,简直要吃了杜琼儿。杜琼儿还顶着一个大肚子,大皇子就将她关进了柴房里,命人几天不给她送吃送喝的,铁了心要罚她。”孙翰成抿了一口茶:“等杜琼儿放出来时,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大皇子为此内疚不已,特意在她屋内留了几晚。哪知道这留着留着,就丢了性命。”
裴子戚稍稍一惊,说:“杜琼儿在她闺房杀了大皇子?”
“她好歹是你指点过的人,没那么蠢。”孙翰成放下茶杯,半是讥讽半是赞叹说:“大皇子死在冯遥的闺房里。发现大皇子尸首时正是大清晨,大皇子府的人一大早就跑到刑部来报案了。那会你正在昏迷不醒,我去大皇子府上瞧了瞧,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彻查此案。”
裴子戚挑起眉梢,笑说:“下面的人连夜查出是大皇子妃杀害了大皇子,同时招供奶受我指示谋害大皇子。下面的人深知你与我关系匪浅,于是直接越过你、上报给陛下。陛下得知后大怒,命大理寺独审此案,是这样吗?”
“正是这样。”孙翰成叹了叹气说:“只能说这些事太巧了。假若你不是几日昏迷不醒,我怎么会让别人来审此案?案子在我手里,杜琼儿哪有胡说八道的机会。”
“你堵不住上她的嘴的。我想杜琼儿定是恨透了我,才会想拉我一起去死的。”裴子戚笑笑说:“清晨报案,连夜就水落石出,这样的速度正是看中了你不在场呀。”
孙翰成愣了愣,上下打量裴子戚说:“你做了什么事让杜琼儿这么恨你?她要死还要拉着你一起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我就是没欺负她,她才这么恨我。”裴子戚叹气说:“我估摸着她是知道了,冯敬也是经我手送进大皇子府的。她可能怀疑冯敬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才会这么愤怒。”又道:“杜琼儿还有说什么吗?”
孙翰成回过头,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道:“你还想她说什么?一个谋害大皇子的罪名,你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再摊上一个外臣干涉皇家亲事,你的脑袋就真该搬家了。”
“你以为杜琼儿不说,冯遥就不会说了吗?她们两个人都是我送进大皇子府的,一个也是说两个也是说。”裴子戚不紧不慢说:“除非她们俩都没事,否则我怎么也跑不了。”
“裴子戚,你这话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