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裴子戚冷冷一笑:“有人想让我死,就不止是诬陷这么简单。陛下肯定很内疚,将杜琼儿许配给大皇子,害得大皇子命丧黄泉。如果陛下得知这杜琼儿、冯敬全是我背后操手,让她们一个成了皇子妃一个成了皇侧妃,陛下能轻饶我?”
他缓缓起身,一字一句道:“要知她们不仅给大皇子带了绿帽,还让他害了性命。所谓真真假假,说我谋害大皇子是诬陷。那么外臣干涉皇家亲事,致使皇子丢了性命却是事实的。就算解了这诬陷,我也逃不了事实。”
孙翰成连忙抬起手,打住他说:“有人要你死,难道你就乖乖等死?你裴子戚扭曲事实的事还干的少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变怂了?”
“谁说我变怂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裴子戚面露讥笑,说:“他们想让我死,我要偏偏光明正大走出去。他们以为他们会诬陷,我就不会诬陷吗?他们有我的把柄,我就没有他们把柄吗?”
孙翰成亮了眸子:“你准备怎么做?”
裴子戚勾嘴笑笑:“他们有过墙梯,我自有张良计。当然是诬陷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了,只有短短一更/(tot)/~~
☆、第九十章
孙翰成被裴子戚盯得浑身发毛, 缩了缩脖子道:“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擅长模仿别人笔迹吗?帮我写一封信。”裴子戚淡淡道:“用大皇子的笔迹, 信上写发现了秦太君与他人私通。”
孙翰成猛地睁大眼, 张了张嘴道:“子戚,秦太君是三皇子的外祖母, 你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正因为秦太君是仉南外祖母, 我才会瞒着他,让你来写这封信。”裴子戚叹气说:“秦太君千错万错也是仉南的至亲,我不能逼他手刃至亲。现在他为了我的安危, 愿意手刃至亲。可日后呢?保不定会怨我。人是善变的动物,我不能因为对他信任, 就大大咧咧埋下隐患。”
“好,我来写这封信。”孙翰成倒了些清水在砚台上, 持起墨条轻轻研磨。
裴子戚连忙握住他的手腕:“谁让你现在写了?大皇子是什么身份, 他所用之物岂是牢中物可比的?你想办法潜入大皇子府,他府上的笔墨纸砚来写,写好后把信藏得隐秘一些。过些时日,我让许申高去大皇子府搜查。”
“许申高?”孙翰成放下毛笔,拧起眉宇道:“他可不是蠢人。这信落入他的手里, 可不一定瞒得过他。他那关都过不了, 陛下根本瞧不见信。”
“许申高是个聪明人, 经他的手上呈给陛下,陛下看到信会少了许多怀疑。”裴子戚提起笔,疾笔书写:“至于许申高,你不用担心。兜着明白揣糊涂还不简单吗?关键在于他愿意装糊涂。”
孙翰成愣了下, 压低嗓音道:“你什么时候摆明许申高的?”
裴子戚抬起眼,睨笑说:“许申高送上门的。”说着他吹了吹墨迹:“你照纸上的内容来写,笔迹要仓促一点。”
孙翰成接过信纸,叠好后揣进了怀里:“事成了,我给你递给话。”
裴子戚点点头,又道:“你有没有查到杜琼儿背后之人?陛下怀疑我也不是没有原因。杜琼儿一个不受宠的皇妃,竟能在皇府上杀了大皇子,这背后定有人相助。”
“查到了,所有证据都指向是你。”孙翰成叹一口气:“大皇子连着二日没去杜琼儿房里,最后是死在冯遥的屋里的。所以当时谁也没有怀疑杜琼儿,还是杜琼儿主动投案自首的。”
裴子戚默了,良久才道:“难道刑部就没查出什么端倪吗?”
“没呀。”孙翰成想了想说:“应该说,刑部还没深入调查就上报给了陛下,陛下当即下令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了。大理寺你也是清楚的,查个案磨磨唧唧的,至今没有什么动静。”
裴子戚怔了一下,拧眉问道:“杜琼儿自首了,那她的丫鬟呢?我记得杜琼儿有一个丫鬟叫小绿,她是杜琼儿的陪嫁丫鬟,与杜琼儿的关系很是亲昵。”
“丫鬟?”孙翰成皱起眉头,沉思说:“杜琼儿入狱后,连杜府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什么丫鬟了。”
“你去找找这个丫鬟,兴许她会知道些什么。”裴子戚顿了顿,半眯眸子道:“也许你找到的是一具尸体,但尸体也会说话。”
“行,我听你的。”孙翰成将配刀重新系回腰间:“我得走了,到了换班时辰了。我再不走,牢头得念叨了。”
裴子戚笑了,道:“这牢门虽然开着,但主要是方便仉南进出。我一个戴罪之身不便私自走出牢房,我就不送你了。”
“我哪能让你一个孕妇来送我?”孙翰成大步向牢门走去:“好好躺着吧,免得等会三皇子回来,瞧着你担心。”
裴子戚目送孙翰成离去,又重新趟回了床上。待过一盏茶时间,仉南回来了,手里提着木盒。自从他入狱后,仉南就承包了他的起居饮食。为了避免有人在食物里下毒,仉南三餐都会为他亲自下厨。
裴子戚站起身,摸了摸肚皮:“回来了?我都饿了。”
仉南温柔笑笑,将木盒放在椅子上,看了看桌面上的两个茶杯:“有人来了?”
裴子戚点点头,老实道:“孙翰成来了。他被陛下革了职,如今在大理寺当狱卒呢。今日他当职,顺便来瞧瞧我,我就与他说了几句。”
仉南抿着唇,一脸不悦:“朱老先生叮嘱了,你得好生静养。你若真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