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万如意既有几分失落,又有一些动容。
心中对白术之情绪,又复杂了许多。既有一点释然,也有更多倾慕之感,实叫他百感交集。
正巧在此时,白术便同那仵作一起回了庄子,又一同回了房间去。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眼熟的公子。正是那日自己在意鲜坊见过,被白术抱走那人。
当日万如意并不知白术是个哥儿,见他与此人一道,也未曾多想,谨以为两人不过是好友。
可如今再一回想,那日此人看他的目光,便十分玄妙。
那公子眼神中所蕴含之隐隐敌意,与白术二人亲密之态,便让他不住皱眉。难道这公子竟如他一般,也对白术有意?
他这般想着,便问起身边的陈冬青道:“也不知道白术身后的到底是何人?”
陈冬青看他问起谢槐钰,便说道:“此人是谢家公子,京城伯爵家的嫡长子。”
说完之后,又想起白术是对谢公子有意的。
面前这富贵的小哥儿同他打听这谢公子,莫非也对谢公子有意?
陈冬青仔细打量这面前的小哥儿,见他长得明眸皓齿,气质富贵,额头的朱砂痣也是血红欲滴,正是大宣男子最喜爱的那类长相。
心中隐隐替白术担忧起来,便对那万如意说道:“万小哥儿,这谢公子虽长得看似fēng_liú倜傥,却是个病根子。身体亏空,咳咳,比一般哥儿还不如。你若是要找郎君,可千万莫找这样的男子。虽外表好看,内里却是不行的。”
若是旁的人听到此话,怕是不能全信,还要去打探三分。
但万如意想到那日在意鲜坊中,也是这谢公子突然说自己头晕了,便被白术抱着离开,当下就全信了。
他再想到此人与白术交好,似是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更是替白术不值。
白术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就算是喜爱男子,也必是要与人中龙凤匹配,又怎得能便宜了那病秧子。
而白玉山庄之中。因着白术回来,且平安无事。
待那仵作离开以后,那些心有芥蒂的公子们,便也解开了心结,安心住了下来。
同一时间,那些贵公子间,便有见到了谢槐钰,且认出了他之人。
他们虽然也为权贵子弟,但毕竟只是在府城中得势,比起京城里的真正勋贵,还是差的远了。
此时在这白玉山庄中见到了伯府少爷,又状似与那白玉山庄庄主相熟,他们就更加放心下来。
且有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一次,此次前来,就算是没能和万如意更进一步。但一来赏了这山庄美景,且见识了梅花鹿。二来又有机会结识到京中的伯爵之子,实则是颇为合算了。
因此待谢槐钰在白玉山庄住下之后,便接连收到了不少人的拜访。
他当然没空一一接待,便索性趁机去了趟大堂,与这些府城的勋贵子弟们认识了一番。
席间有人刺探他与白玉山庄的关系。他便故意透漏出一点风声,叫人知道他便是这山庄的股东。
那些公子们便纷纷恍然大悟,只把他当成了这山庄幕后的主人。对其更为放心和看重。
有那些看着白术是个哥儿,便起了别的心思,想来分一杯羹的,也不禁收了心思,再不敢生旁的事端了。
三日后,便有谢槐钰派去的仆役从府城中传来了白禾的消息。
原来是白禾知道自己犯了事,还没等到那仵作上来捉人,便已是服毒自杀了。
说起那白禾身死,也并非是只有一人,还拉了那黄老爷一道。
如此一来,他手上便已有了四条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
黄老爷死了,黄家壮年男子便无一人。
黄夫人哭得死去活来,遣散了家中剩下的妾氏,一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独自经营家中的营生。
因为白禾死了,那仵作自也不必将他的尸身缉拿归案。
此案便就此告破,只让那黄夫人与黄家下人作证,写了证言记录,便也就此作罢了。
白术听闻白禾死了,心中一叹,便让那仆役去问,能否将白禾尸身带回安葬。
那仆役又赶去了黄家询问,却听那黄夫人说道,白禾罪大恶极,且既然卖给了黄家,尸身自是不能由白家带回。早就被剁碎了扔进了乱葬岗,只叫那野狗吃了,永世不能轮回。
那仆役也是个有心的,得了这消息之后。便找了两个叫花子,给了他们些银钱,让他们去那乱葬岗中,找到最近新扔进去的碎尸,捡了一罐。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白禾的。只一把火烧了,便把那罐子黑灰带给了白术。
白术见到那罐子黑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让人把那罐子拿去田里埋了,就葬在白老三一家旁边,也算是给了白禾一个归宿了。
待做完这些以后,白术不由感叹道:“如今白禾下场如此,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但那黄老爷害死的妾氏众多,倒是死的干脆。最可叹的就是那黄夫人,见黄老爷如此折腾妾氏,也不加管束,可见与他也并无感情。如今人死了,倒是一副伉俪情深,连白禾尸身也不放过。”
他听闻那黄夫人如今正给黄老爷大肆c,ao办后事,因着钱财丰厚,那后事自然耗资万两白银,应有尽有。就连烧去伺候他的纸扎人就预备了几十个。好叫他死了以后,在地府里也可有人嚯嚯。
她如此c,ao办,自然都是夸她贤良淑德,黄老爷一死,这黄夫人的名誉,竟然在府城里陡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