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下午回到贝克街221b,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 他一边将衣服上的水珠抖去, 一边大声道:“这该死的天气,我本来可以等到下一批新鲜尸体运到的——苏?”
屋内无人,窗外雨声嘈杂梭梭,于是更衬得客厅里静寂非常。
“苏?”
他又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人答应。
“今天不是周末吗——”他咕哝着, 脱掉大衣扔在沙发扶手上, 转身进了盥洗室。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夏洛克做完了他的实验,才想起似乎还有晚饭这档子事, 他习惯性的叫:“苏——”
没有人。
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响,一楼的赫德森太太闻声上来, 道:“别叫了, 苏中午搬走了,她不是昨天就告诉你了?”
夏洛克皱眉:“搬走了?”
“不错,”赫德森太太点头, 神色依旧郁郁, “我阻拦她了, 但是没有用——哦, 她本来想等你回来向你道别,但是你回来的太晚了。”
“真糟糕——”夏洛克问, “那晚饭谁来做?”
赫德森太太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回头:“如果你不介意, 我的冰箱里还有一些黄油面包和沙拉。”
“给我茶就好。”夏洛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赌气似得向后一仰倒在了沙发上。
赫德森太太耸肩,关了门下楼时听见他大声抱怨:“糟糕透了——”
紧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上墙壁的重响,“碰”的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响不绝。
赫德森太太端茶上来的时候看见夏洛克站在卧室门口,门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整齐简洁的陈设。
“真是个好姑娘,收拾的这么整齐……”赫德森太太将茶盘放下,“哦——夏洛克,瞧瞧你这乱的,苏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但是她搬走了。”夏洛克面无表情回了一句,继续仰面躺在沙发上。
过了一秒钟又翻身而起,面露嫌弃的道:“赫德森太太,为什么是茶,我需要的是咖啡——”
“是你自己要的……”
“给我咖啡。”
赫德森太太推门出去:“自己来,我是你的房东,不是管家。”
门关上,夏洛克坐了几秒钟,忽然站起身来,他在窗户边踱步半响,又掏出手机发短信——
一个小时过去,没有回复。
他又发: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倏地将一个靠枕朝后扔出去,砸到墙角某个东西“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本来倚在沙发上的夏洛克回头,墙角边的地上,横躺着一把老式红伞,捆的整整齐齐,每一道褶子都显得一丝不苟,十分符合某人的强迫症风格。
他咕哝:“真是糟糕透了……”
与此同时,苏拂看着窗外黑魆魆一片的夜色,耳边尽是雨打入湖的嘈杂落水声,自言自语的道:“这天气真是糟糕透了……”
她转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凤凰福克斯飞过来蹲在她的膝头,将脑袋枕在她的膝盖上。
细长脚的桌子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银器冒出一小股烟雾,墙上的历代校长画像呼吸此起彼伏,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拂摸了摸凤凰光滑如缎的鲜红颈羽,低声道:“开学宴会应该快结束了吧?”
福克斯轻柔的叫了一声。
苏拂拍了拍它的脖子示意它自己要站起来,凤凰飞过去落在了黄铜架子上,她拍了拍自己衣摆,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正好逢上开学宴会散会之前。
她走的很快。
因为这座城堡对她来说实在过于熟悉,即使再过上几百年她也依旧熟谙这里的每一条走廊和楼梯。
霍格沃兹就像是童话里梦境开始的地方,一切风雨被隔绝在外,所有的灾难都不曾波及。
象牙塔一般的存在。
走廊里几个画像跟着她一路飞奔过来,有个中世纪的小胡子骑士非常吃惊的对她道:“我记得你——你竟然没有一点变化,还是说,你是我记忆里那个人的女儿?”
苏拂懒得回答他,抄近路转了几圈,最后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必经之路,她站在一道栏杆边上,等着散会的学生一波一波的走过去,那些年轻的小鬼头们脸上神色各异,明明看上去都累的恨不得就地就躺,但是依旧又说又蹦,
苏拂眼尖的看见三个年轻的格兰芬多,一个红头发高个子男生,一个满脑袋乱蓬蓬褐色卷毛的少女——正在对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少年说着什么。
她说着不知道怎么了就走到了前面,戴眼镜的少年稍微停顿了一下,落在了他们俩后面。
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快速折成纸鹤,挥动着魔杖驱使着它飞过去,啄住少年的巫师袍领子,拽着他将他拖到自己的方向。
“喂——谁!”
少年猝不及防的被拉开,话还没说两句,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带到了转角的走廊里,灯光昏暗摇曳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细瘦的年轻女人。
或者说是女巫,她的巫师袍是没有任何装饰的沉沉暗色,漆黑长发披肩,像是凝滞不动的夜色,肤色略有些苍白,长得很漂亮,但是面目轮廓过于深邃凌厉,如果不是她目光里蕴着温和的笑意,肯定会让人觉得十分具有压迫感。
“请问——”
“哈利·波特,”她叫道,声音有些低,“他们说的对,你的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
哈利愣了一下:“您是——”
“苏·弗兰克,”她回答,“你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