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侮辱我,侮辱我的母亲!来人,把这溅人给我拿下,就地打死!”
她已经被安然气红了眼,哪里还能想到原先的计划,只恨不能立时就将安然打死了。看着她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她就嫉恨的喘不过气来。
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忙上前来劝说道:“姑娘,您别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过了今日,您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又何需与她争这一时之气?若是坏了您的大事,那才是不妙呢。”
安然自然听不见那丫鬟是如何劝说金巧儿的,却也知道那丫鬟的话颇有几分分量,竟叫一意要发作她的金巧儿暂时平静了下来,不由得诧异的挑了挑眉头。
她看一眼身后的绿澜与如容,她们二人同时摇头,惭愧的表示距离有些远,饶是她们耳力比安然好,也听不见那丫鬟说了些什么。
听不见就算了,安然也懒得理会,懒洋洋的笑问虽然冷静下来却仍是脸色铁青的金巧儿:
“陆世子夫人可还要拿下本公主,将本公主就地打死了?若是改了主意,本公主可就不奉陪了。
这里景致虽好,陆世子夫人却也要当心脚下,小心从这楼上摔了下去,旁的倒还好,可别摔花了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那可就让人遗憾了。”
这听在金巧儿耳中,自然不是关切而是威胁了,虽然明知自己带的人多,安然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真的将她从这里推下去,但她的脚却还是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刚挪完,就见安然盯着她的脚。唇边勾留起似笑非笑的笑容,分明还是在嘲笑她胆小如鼠。
金巧儿完全没料到,她兴冲冲的跑来找安然,是为了看她的笑话的,结果到头来,成了笑话的却变成了她,她虽心里愤怒的厉害,然而想着接下去的计划,又不得不忍耐了下来,一扬下巴,端出副声色俱厉的厉害模样来:
“怎的,安然公主被人揭穿了身份,心虚的想要逃走?这里可是大梁,安然公主想要逃到哪里去,又能逃到哪里去?”
安然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本公主何时说了要逃?又凭什么要逃?哦”
她恍然大悟一般笑起来:“莫不是陆世子夫人还不知道,本公主与摄政王的成亲吉日已经定在了九月十八。
听闻那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给陆世子夫人下帖子,若是邀了陆世子夫人前去观礼也不知道陆世子夫人肯不肯赏脸呢?”
成亲吉日是昨日皇甫琛才告诉她的,皇甫琛压下了群臣上的各种针对她的折子。
自然不会在得知钦天监算出成亲吉日就当众公开,想必到现在,金巧儿还没听说这个消息。
金巧儿果然愣住了,一张脸时青时白,不敢置信的瞪着安然的笑脸,声音尖利的犹如厉鬼: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摄政王怎么会娶你,你根本就是个冒牌货。他明知道,断然不可能再娶你过门,你这卑鄙无耻的溅人,竟敢撒这样的谎!”
安然见她气怒的眼睛都红了,一脸狰狞的模样,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是呢。王爷明知我是个冒牌货,却还坚持娶我过门,可见王爷心里是如何的爱重我。
陆世子夫人不遗余力的想要抹黑打击本公主,一片痴心真是令人感动,只可惜王爷昨日还问了我,也不知陆世子夫人生的是高是矮是圆是扁。
说起来,陆世子夫人这一片痴心王爷感受不到。本公主倒觉得很是感动。只不过你如今都已是他人之妇了,再是不甘,又能如何呢?”
“溅人,闭嘴!”金巧儿一腔心事就这么直白的被安然暴露于人前,羞愤交加的恨不能冲上去撕咬安然,幸而身边的婢女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她却犹自挣扎不休,恨恨瞪着安然,那模样就像是要将安然一口吞下去一般可怕至极:“你找死!”
“本公主惜命得很。”安然丝毫不将她的狰狞凶狠放在眼里,轻弹了弹衣袖,举步要往楼下走,边走边道:
“不知道太长公主知道你将本公主的身份泄露出去,又是何等样的心情?”
盛怒的金巧儿闻言,身子莫名一抖,发红的眼睛里便就浮出了惊慌之色来。
她想到那一天,被个丫鬟冲撞的卧病在床的母亲知道是她将安然非长乐公主的秘密泄露出去后,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的母亲急怒交加的打了她两耳光。
口口声声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勒令她以后不许再往外吐露一个字。更不可与安然公然翻脸作对。她当时吓坏了,没口子的应了母亲的话。
可一转头,她只要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却要娶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为妻,她就恨得咬牙。
她原以为他不会娶任何女子,这叫嫁不成他的她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可却做梦都想不到。
有朝一日,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过门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嫁不成他,也不能让任何女人嫁给他!
她第一次违背了自己母亲的命令,甚至借助母亲的影响力与定国公府的人脉,暗中煽动百官上折子,坚持要将安然遣返回夏国去。
当然。她是绝不会让安然平平安安回到夏国的,这个让皇甫琛上了心的女人,她只要她死!
眼见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