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一向寂寞,吴征在成都虽到访不多,时不时也是个惊喜,也是个实实在
在的念想。
一旦远行,大半年的日子可就没了盼头。
玉茏烟柔肠寸断,又暗暗心惊,自家的心思似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从
前的心如止水已被打破,开始变得渴求起来。
「姐姐先莫难过,我有话对你说。」
吴征扶起玉茏烟的香肩与她四目相对,正色道:「我知道姐姐不愿离开皇宫
,现下想带你走也是难上加难。你呆在宫里说安全也安全,比如上一回那个恶人
就不敢对你动手。可近来形势微妙,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姐姐切莫和从前一样
听天由命,凡事俱不关己!这一带来往的人少,姐姐大可与赵公公多加联络,有
些风吹草动也好早作准备!赵公公心思细,料想不久后会送只梯子来,姐姐好生
藏好了,若遇危难也不必等他,自去密室里躲避就好。姐姐万万放在心上,今时
不比往日,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形势微妙?」
玉茏烟见吴征目光灼灼严肃的很,有些惊慌道。
「上一回来的那个恶人,我猜测是暗香零落首脑!这一回三国会盟要将贼党
斩草除根,那个恶人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姐姐与他既有了照面,难保不受
牵连,事涉前朝余党,到时候百口莫辩,不存任何侥幸之理,总之姐姐万万小心
在意。」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呵呵,谁会来刻意于我为难。」
玉茏烟苦笑一声,被吴征的热辣目光盯得久了,不由又低下头去。
那羞态让吴征大为意动,又是好一番搂抱轻薄,实在不敢久呆,才依依不舍
地放开美妇离去。
玉茏烟魔怔般跟着直送到宫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泪洒衣衫。
离了宫城,吴征打马回府。
近日来府上每日都关紧了大门,府内却是一派繁忙,明里打点行装的,收拾
东西的忙得不可开交。
暗地里祝雅瞳也是没一刻闲暇。
吴征火烧火燎地奔进府中,祝雅瞳听声识人,回头揶揄一笑道:「忙完了?」
「没工夫与你说笑,快来!」
招呼祝雅瞳去了书房,吴征将宫中废弃的水道说了一遍,急急问道:「有没
有什么办法?这一条路径倒是可以把玉妃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
「不知道。」
祝雅瞳出神道:「不论怎么说,总要试一试罢?」
「务必小心在意,万万不可露出端倪啊。」
事关重大。
这和赵立春在水道中开凿出一间密室不同,要挖掘通道还要掩人耳目,难度
之大可想而知。
「我当然会了。」
祝雅瞳极为不满地白了吴征一眼,似在怪他厚此薄彼,又似怪他居然不信任
自己,这点小事还需要交代。
「额……那是那是。祝家主武功智计天下无双,又算无遗策,嘿嘿,小子多
虑了。」
吴征尴尬一笑,忙把奉承之言送上。
「哼,这还差不多。」
祝雅瞳撇了撇嘴道:「玉妃是一定要带出宫来的,原本我也有些想法,但是
不如这一条好。我让人去试试吧。」
「好极,好极。」
吴征抚掌大笑,又好奇道:「大张旗鼓为免太过张扬,不知道让什么人去合
适?」
「瞧你那模样,哼。」
祝雅瞳一噘唇,又得意道:「安排什么人去我已想好了。大张旗鼓?这事情
你还能神不知鬼不觉不成?当然要大张旗鼓了!」
「有理!」
吴征低头一想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道:「原来要落在他们身上,了不起!了不起!」
两人一言一语地计议未完,陆菲嫣却急急赶了过来道:「韩老侯爷与雁儿来
访,你快去。」
吴征双眉一颤,韩老侯爷来了?稀客!这位可半点怠慢不得,吴征慌忙赶去
前厅,一路小跑又想:不知道韩侯这一回在成都呆多久?若是久居韩府,不知道
夜半与雁儿的幽会她让是不让?再一想韩归雁性喜刺激,多半还是要自己过去。
这一下可真要提心吊胆,刺激得不成了……小半年不见,韩克军又苍老了些
许,皱纹横生满鬓斑白,不过精神依然矍铄,双目炯炯放光,扫过时仍让人心头
一惊。
吴征慌忙上前拜见:「见过韩老侯爷。」
「为什么要加个老字?嫌弃老夫了么?」
韩克军声若洪钟震得耳膜发麻,语气倒不见威严,倒似与晚辈调笑。
「没有没有,韩侯来小子府上,蓬荜生辉,扫榻相迎还来不及,哪敢嫌弃。」
「掉书袋子就以你有本事!嘿嘿,还不错。」
韩克军瞟了吴征一眼,朝韩归雁捋须微笑赞许道。
「一肚子油腔滑调的本事,哼。」
韩归雁板着脸扭过头去,进了吴府一想后院里藏着几只莺莺燕燕,气就不太
顺……韩侯面前不敢放肆,否则现下已把女郎捉在腿间响亮地打上几下屁股。
吴征缩了缩脖子亲手奉茶,寒暄了几句,谦恭道:「不知韩侯大驾光临,有
什么指教?」
「指教就没有,倒有事情要求你赏个脸。」
韩克军来前也不露声色,此言让韩归雁